半月後。
大庸丞相忽然失蹤,而大庸的朝庭之中忽然有半數的官員不再早朝。這一情形讓大庸皇帝大感震驚,可一時又無可奈何。
皇帝召見駙馬,命他趕緊想辦法安撫不上朝的官員,並查出失蹤的丞相所在。然而,那些罷朝的官員根本不再聽命於簫忘。他們雖然不能一手遮天,可這麼多人結集在一起,那股力量也不容皇帝小覷。至於丞相林雲的去向,簫忘更是查無可查。
簫忘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似乎覺得自己身處驚濤駭浪之中,隨時都有淹沒的可能。
“夫君。”問梅溫柔的聲音聲音一如既往,看著他沒見的皺褶,她不免憐惜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簫忘偏神想遠了,未察覺問梅公主的到來。
“夫君!”問梅提高了嗓音,看著窗邊他頎長的身形,心裏不是滋味。那寶藍長衫的挾著薄薄秋意,將一個書卷氣頗濃的男子勾勒地更為飄逸。可若不說,誰又知道他是大庸朝手握重權的駙馬?
此時的簫忘聽得問梅公主的呼喚,回身過來看著問梅。
“梅兒。”他雖含笑而立,那麵色卻有些蒼白,眉間含著憂鬱。
“夫君……”問梅先在幾案一旁坐下了,早有侍女進來為兩人奉來一杯清氣四溢淺香縈然的碧螺春。
走到幾案邊,簫忘拿過熱茶,卻沒有觸口,一轉手,仍放回了幾案上。
“怎麼了?”問梅以為他不中意這茶,便柔聲低問:“這茶不喜歡嗎?”
“不是。”微低著頭,他想說話又難開口的樣子。
問梅亦不語,隻是一手端著香茗,一邊凝視著丈夫。她想聽丈夫親口說出心底的煩惱。
“我感覺大庸的大限已到,梅兒,你害怕嗎?”簫忘憂鬱地問。
看著他深鎖眉頭,問梅情知今日情形非同一般,便老實道:“怕。”
“我也害怕,很怕,若江山易主,你作為大庸的公主,我作為大庸的駙馬,恐怕難以全身而退。”簫忘溫潤的聲音一如既往,隻是言辭之間平添了許多的焦灼。他凝視著問梅,繼續道:“如今朝中半數的官員無辜罷朝,各處重要情報不再上呈父皇,情形堪憂啊。”
“他們哪裏是無故罷朝,分明是蓄謀已經。”問梅輕哼了一聲,明顯有著憤懣。
“你也這樣認為?”簫忘反問,不待她回答,他又說:“無故也罷,有心也好,總之這都不是好事情。林雲身為丞相,居然人間蒸發,北漠又傳要踏平中原,助朝陽公主複國。如此一來,大庸麵臨的不僅僅是內憂,還有外患。”
“內憂外患一起來夾攻大庸,對於父皇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問梅歎了一口氣,將手中香茗已飲見底,彷徨道:“也許我當初真的輕信了林雲,他根本就不是一隻溫順的綿羊,而是一頭凶猛的虎狼。”麵對林雲的失蹤,問梅公主已經疑竇頓生。所有的事情看似巧合,其實處處相連。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架勢擺明了就是造大聲勢,攪亂大庸內外的人心。若想人心安寧,就必須個個有不輕易受外界影響的心。隻是做到這點極難,因為大部分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林雲的身世查過幾次都毫無結果,他如今失蹤更是蹊蹺。朝中的機密大事都曾有他參與,如果他真的有著狼子野心,隻怕防不勝防了。”
“夫君……”
“林雲雖然失蹤,可是相府的仆人還在,我不信,就沒一個人能知道他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