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總管也往前走了兩步,一隻手穿過鐵柵欄一把抓住印昊的衣領:“你不要成天在這裏裝!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都給我好好幹活……你回去好好管教一下這些人,打敗兩個看他們還能怎樣……”
兩人身體靠得很近,印昊趁機悄悄將一小包東西塞進定總管的口袋裏,壓低聲音道:“我要幾件女人的衣服,還要更多的藥品,我列了清單。”
定總管掂了掂他塞過來的東西的重量,十分滿意,嘴角一扯,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罵人:“你們真是越來越變態!”
“裏麵的可都是男人,沒辦法。”印昊眼睛瞟向空中巨大的飛龍,看吧,飛在空中雖然安全,但是想撈錢就不行,定總管從他這裏撈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
“我下次會安排。”定總管小聲道。然後轉身揮手對後麵的人大吼:“動作快一點,還有那些新帶來的死囚,全部扔過來!”
十幾車的東西全部推進禁區,定總管帶人出了大門,隻留了兩個守衛在禁區,一個獨眼,一個黑壯。待大門關上後,他們開了鐵柵欄的門,印昊向後麵的人揮手:“過來搬東西。”
印昊在禁區中指揮著人有序地搬東西,不時罵兩聲,不經意地擦過那個黑壯守衛身邊時,一隻手很快地擦過他的手掌,低聲說著什麼。
有些東西定總管不會替印昊弄來,但是這兩個守衛不一樣,他們本就在刀口上舔血,炎荒的人如果有異常舉動,站在禁區這兩個人就是首當其衝的炮灰,他們如果不撈錢,那這份風險就是白承擔了,所以印昊想要的任何東西,隻要他們能弄來,都會悄悄藏在運進來的物資中。
等到所有的東西搬完,連同十幾個被五花大綁的新人一起拎起炎荒,獨眼男人又將鐵柵欄的門鎖上。飛龍上守衛看到所有人退到鐵柵欄兩百米後,向外麵的人比了個手勢,大門開啟,眾人又進來推著空車離開。
大門關嚴之後,後方的吊橋再次放下,所有人安全撤離後,盤旋在穀口的飛龍才撤走。
掛在西邊天空的夕陽收起白日耀眼的光輝,變得又紅又圓,趁著天還沒黑,印昊讓人把所有物資運進倉庫,那十幾個押進來的新人還被綁著,石頭躥出來開始一個一個給他們鬆綁。
新人的到來讓沉悶無聊的炎荒大地沸騰起來,男人們全都擁了過來,露出惡狼的目光打量戰戰兢兢目露驚恐的新人,口哨聲、呼喊聲、尖叫聲混雜在一起,一個比一個興奮,摩拳擦掌,想獲得更多的樂子。
空地中央這十幾個新來的男人,有人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有人從蓬亂頭發中露出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新環境,有人神色慌張……其中有一個少年立即引起了周圍男人的興趣,他個子不高,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非常白,手指修長漂亮,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顯然是沒吃過苦的少爺,散亂的頭發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也看得出來長得斯文秀氣。
周圍的男人發出怪叫聲:“瞧,來了個娘兒們一樣的男人!”
“過來,讓我們摸摸!”
“我要讓這個小白臉成為我的寵物。”
……
少年抱著手臂蜷曲成一團全身哆嗦,半張臉埋在手臂中,他的恐懼取悅了眾人,周圍嘲笑聲更甚,旁邊的人直接踹了他一腳,甚至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害怕極了,嘴中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炎荒眾人更興奮:“他還會哭,哦,這絕對是個投錯了胎的女人……”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赤膊上有青色文身,一出口聲音洪亮,用手指了指那個少年:“以後他就是我黑風刀的人!”
黑風刀眼光四處一掃,把挽高的袖子又向上擼高,聲音雄渾有力:“不服的出來和我打!”
炎荒的男人被憋久了,有些人改變性向專挑這種較瘦的男人來充實夜晚的欲望,毫無疑問,這個皮膚白皙的富家少年被他看上了。黑風刀身手好,對於印昊都隻給三分麵子,其他人從不放在眼中,他開了口,周圍呼哨聲低了下來。
印昊一向不管這些,他站在遠處抱著胸,跟路伍抱怨:“什麼人都往裏麵送,這種小白臉進來根本幹不了活,這批人一個月後還剩一半就不錯了。”
路伍的目光也落在新人身上,不過不是那個秀氣少年,而是他身後已經緩緩站起來的健壯男人,眼中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也來了?”
順著路伍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皮膚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肩膀闊,胸膛結實,印昊饒有興趣地問道:“他是誰?”
“飛龍少將航破海,驍勇善戰,戰功赫赫。”路伍眼中露出惋惜,“沒想到也落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