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幾頁書漸漸神遊太虛起來,扔下果盤倒頭便睡。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其實能像豬一樣沒心沒肺的生活是件挺不錯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強烈的窒息感把我從夢中拉了回來,意識清晰中,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
熟悉的味道讓我不睜眼睛也知道是誰,於是故意閉緊眼睛裝無知,張嘴猛吸兩口氣大叫:“哪個大膽的家夥如此放肆!”說罷抬腿就是出其不意的一腳,本以為必中目標,卻被陳軒炎一隻手牢牢抓住!
我終於睜開眼,假裝驚訝:“呀,皇上?”
陳軒炎皮笑肉不笑說:“睡得挺香嘛。”
他的手沒有放開我的腳,卻曖昧的摩挲起來,我臉熱的抽回卻被他緊緊捉住不放,緊張的看看四周,天色已經黑了,房內一個人都沒有,連梅姐姐也不在,不由得急了,卻不露聲色打笑說:“是啊,睡得還不錯……”
我瞪著他,他盯著我,他倏爾鬆了手,我忙跳起身穿上鞋跪倒地上:“成遙……”
還沒等說完,他一把把我拉起來沉聲說:“這裏沒有人。”
我微微一愣,胸中莫名的有點複雜,繼而大咧咧道:“陳軒炎,你到底要怎麼樣?宮裏一點都不好玩,比我們家還無聊,我要回府。”
“你說說我要怎麼樣?”他輕佻似的問。
我嗤笑:“你是皇帝,隻要你打定主意要我,我早晚是你的人又跑不了,把我弄進來管著算怎麼回事!”
陳軒炎的眼瞬間變得陰鶩:“想出去?”
“...想,當然是想的。”
“還想出去見他嗎?我一而再再而三警告過你,你偏要挑戰我的耐性。"他一把擰過我的脖子麵對他:"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成遙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每天在那等他等到天亮,還真是癡情!”
他狠狠地將我甩到床上,我膝蓋磕得生疼,擲氣的不肯出聲,他繼續說:“死了你那條心,否則別怪我無情,你成家上上下下也許,就會斷送在你手裏。”
我渾身一震,氣得發抖,憑什麼!我驟然站起來狠狠推他,力度大的將他退的後退了兩步:“我就是喜歡陳莫寒,又怎麼樣,我成遙對他一見鍾情,一見傾心,我就是不喜歡你!我不但喜歡陳莫寒,我還喜歡馮清,是個長得差不多的男人我都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天下男人死絕了也看不上你!”
陳軒炎青筋暴起,倏地一掌朝我劈來,我閉上眼睛不躲不閃恨不能讓他一掌劈死我算了,打也打不過他,難道還一輩子被他擺布了不成?
“逛蕩!"一聲巨響,床木被擊得粉碎,梅姐姐衝了進來撲通跪倒在地慌張道:"皇上,小姐年紀尚輕不懂事,求您放過小姐吧!”
陳軒炎一腳搗在她前胸上,將她踹倒在地,我也急紅了眼:“憑什麼打我的人!”
“憑什麼?"陳軒炎冷笑數聲大叫:"仇九齡!”
仇九齡慌忙走進來:“奴才在!”
“丫鬟小梅以下犯上,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奴才遵旨。”
仇九齡叫進來兩個小太監就脫梅姐姐走,我慌了,卻執拗不肯退讓與陳軒炎冷臉相向,直到門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雙手發抖終於控製不住:“不要打了……皇上,不要打了!”
陳軒炎充耳不聞,目光陰狠,鐵定了心要給我一給我一個教訓,梅姐姐的叫聲讓我的心不斷揪緊,十指緊握嵌進了肉裏。
目光飄到陳軒炎的手,又是一凜,他的手受傷了,正流著血,我噤了聲卻有想呐喊的衝動。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梅姐姐被打完,陳軒炎拂袖離去。她傷得很重連續一個月後,才勉強行動自如,自此之後我對陳軒炎比過去恭敬了許多,因為我認識到我不是我一個人,不想再因為自己連累無辜,更何況陳軒炎明顯用成家威脅我,不論真假,我都還是安分些好。
陳軒炎幾乎每天都來我這裏,有時候讓我給他彈琴,有時候留下來吃飯,有時候不說話,隻在房內走動幾步和我大眼瞪小眼,我收斂了態度,他似乎比較滿意,可是偶爾他會站在窗前出神,飄忽然發出微弱的歎息。也有好幾次,剛踏進遙香梅苑沒站穩就有事匆匆離開。
我隻覺得自己要發黴了,閑的要發瘋!有一次我無意中和梅姐姐抱怨,被陳軒炎聽見了,過了幾日,宮裏進了一批戲班子雜耍班子,每隔幾天就做一次表演,然而我一次都沒去,意興闌珊,無論多精彩都沒有過去那種心境了,更何況和那幫皇帝的女人在一起看還不如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