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無眠。冬天來了,往後的日子,我正常過著我的生活。我知道在這種人吃人、虎吃虎的地方,絕不能把自己的心情擺在臉上,否則別人會乘機抓住你的弱點。上次,淩王帶來的那個小妾,隻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城府不淺。倘若我還是原來的那個寧天歌,那麼不久之後王妃的位置或許就是她的了,或許寧天歌還會用夢三生的勢力,可讓人知道了自己與夢三生有關,王妃的位子當然做不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小妾秋雨,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想必,淩王也知道了,才會把秋雨放在身邊,放長線,釣大魚。秋雨啊!你怎麼鬥,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一個從小忍到三年前才爆發出力量的人,怎麼可能連你那點伎倆也看不出來?不過,倘若,秋雨能為我所用——
在屋子裏悶了許多天,也該出去走走了。從千年後到這裏,我都一直在這個小院裏。我走出屋子,外麵的皚皚白雪看著是那樣的純潔無暇,溫暖從心而生。我找來落月,讓她帶上古琴,陪我出去走走,因為生前做殺手,所懂的知識,甚至要比大學生懂得多,這樣才能適應各種環境,從那時學了古琴,便深深的愛上了這種樂器,我在彈奏的時候,總能感覺自己所有的恨、怨都發泄了出來,所以平時總會自己一人去二十一世紀的梨園去彈奏,也是因為啟雲也吵著要去,我也隻好帶上她。這樣的生活,讓我感到十分愜意。倘若他一生無事,我就這麼默默在他身邊一輩子,我就足夠了。直到許多年後,我才知道這隻是幻想,倘若真的能一生平安,那麼那些曆史上所寫的骨肉相殘又從何而來?但是,直到多年後,我才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腳下有厚厚的雪,天上還飛著鵝毛似的雪,看著路邊的梅花,不禁想起了小時候淩教我的那首《梅花》便隨口就背了出來:牆角樹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才剛說完,就看見秋雨雨夫人,和另外一名小妾走來,另外那名小妾,好像是姓秦,秦夫人。兩人上來行禮“妾身見過王妃”。秋雨拍拍手:“王妃剛剛那首詩還真是有詩情畫意,我們怕是學一輩子也學不了王妃所學的一半啊!”說完還假假的抹抹眼睛。秦夫人也在一邊唱和著。不過,一看秦夫人就知道是那種單純的人,不會耍心機。這時候,秋雨又說“唉!我這種青樓出身的女子,又怎能比王妃呢?”這句話,明明就是在拿自己與青樓的女子比,明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王妃啊!秦妹妹還懷著身孕,我們就先走了,怕累著秦妹妹,影響著王爺的子嗣就不好了,妾身就先告退了。”什麼?秦夫人懷著淩王的骨肉?像淩王這樣的人,會讓威脅他前途的人出世嗎?“秦妹妹要注意身體啊!我們就先走了。”就在這時,雨夫人突然以很快的速度裝作不小心的撞了我,而我倒下的方向正是秦夫人的那邊,原來如此,想要栽贓給我,而自己可以漁翁得利,一石二鳥,既可以除掉我,又可以除掉秦夫人肚裏的孩子。
我迅速轉身,扶住秦夫人“雨妹妹怎這般不小心,撞到本宮了,要上傷到王爺的孩子可怎麼辦?”這時雨夫人也沒話說,隻好低頭賠罪。經過了這件事,我也沒賞花的心情了,便叫啟雲先回去,落月在暗中保護我就行了。
我獨自走著,憑著感覺走著。秦夫人懷了他的孩子,我是該幫他保住孩子,還是幫助他的事業?這好糾結啊!無辜的殺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好殘忍。可倘若不把孩子除掉,那麼將來爭皇位時,這個孩子將可能會是一個威脅。從前的我,任何可能威脅我的,我絕不可能讓它存於世上,可這是他的孩子,我到底該怎麼辦?
走著走著,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梨園,裏麵的梨樹都被雪覆蓋著,但卻有那麼溫馨。我覺得我發現了一處好地方。抬腳走進了梨園。看這裏,應該沒有什麼人來,這座梨園和前世那座梨園好像。同樣的大小,同樣在梨園的邊緣有一座屋子。也同樣,在那梨園的中間,有一塊石頭,正好可以坐兩人,在那彈琴最適合不過。我不禁笑出了聲“沒想到,時隔那麼多年,這塊石頭還在這裏”說完便在石頭上做了下來。
拿出古琴,這琴好像是寧天歌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據說還有一簫與這琴是一對的,可是那簫卻不知去了何處。
漫天的飛雪與我同唱,周圍的梨樹做我的背景,身後的小茅屋,成了這皚皚白雪中唯一的不同色。隨手便彈唱出那首《飛羽》:在每個許下的願望裏都會有你,當你的眼神看進我心底,浮雲在天邊相聚,多麼想與你一起飛越天荒地老的距離,天使那片潔白的羽翼,飄落在掌心,像雪花融化成溫暖的情意,飛向屬於我們的美麗。風雨不去理,陽光在召喚,讓真心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