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觀人間世(1 / 2)

“白月該死!”白靈兒狠狠一拍桌站起來,精致若白瓷般的臉上滿是殺氣。這麼多年辛苦的布局眼見化為東流水,又冒出隱宗之主這麼一個變數,真叫佛都火大。

“師兄!”見血芣苢半響沒點反應,白靈兒不滿道,“你說到底怎麼辦嘛!”

血芣苢慢慢放下那兩頁薄薄的紙,仿若未聞的走出門去。

“你去哪裏?”白靈兒忙叫道。

沒人回答,血芣苢已經走得沒影了,白靈兒惱得連連跺腳。旁邊一弟子埋怨道:“血宗宗主也太不像話……”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靈兒一個巴掌閃得飛起來撞到牆壁上,猛得噴出一大口血。

“帶出去。”白靈兒看著手,淡淡道。

兩個身著白紗的女子出來,安靜的將屍體抬了出去。

白靈兒冷笑,自己雖然叫血芣苢師兄,但兩人不同宗,根本沒有什麼情分可言。這次行事,名義上是以她為主,他隻是師父許了什麼條件交換才勉強同意來幫襯一下,平時連她都根本不敢太招惹他。萬一惹煩了他,翻臉動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魔門弟子生性如此,尤以血芣苢最是危險,血宗五大弟子,四個死在他手上,可見其人之狠辣。

他們,也配亂嚼舌根?

拿起血芣苢剛放下的東西來看,上麵密密麻麻,全是秋長生其人。白靈兒不禁越發恨道:“該死的白月!”隱宗之主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她竟然一點不知,真正可恨。

雲銘那邊尚還好說,但若隱宗之主非要插一手,這個叛門之徒倒真不好收拾了。白靈兒默默沉吟起來。師父剛統一了聖門,若縱本宗背門弟子逍遙在外,門主之威何在?何以在五宗立足?

無論如何,白月非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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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水榭,九曲遊廊,玉階石柱,接天蓮葉,若是在夏日裏,水麵上芙蓉花開,荷葉青碧,定是絕好的一景。可主人家卻是古怪的性子,花開景盛時偏不愛涉足這芙蓉水榭,反而是冬初秋末,當湖邊落英蕭瑟水麵殘葉淒淒時,要來住個三五日。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隨著歌聲,一人破開晨霧,赤腳緩緩而來,歌到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那裏,已經掩不住莞爾,笑起來。

身後一提著水桶扛著魚竿的濃眉大眼漢子轟隆隆大聲不滿的道:“什麼嘉賓,惡客才對。”

又有幾聲“啞啞”鷹鳴吵雜之聲,像是在表示讚同。

血芣苢站在岸邊,平靜的抬眼看去,看著那從晨霧裏走出的一行人,從肩上偌大的金鷹,高高挽起的袖子,卷起的褲腳,一直看到踩在玉石階上的j□j的足。

難得早起,晨釣回來的長生抬手屈指一彈金鷹的頭,小金不情願的“啞啞”叫了兩聲,死蹭活賴就是不肯走。直到長生撈出水桶裏唯一一條魚來喂給它,這才滿意的展開翅膀高飛而去。呂四兒狠狠瞪了血芣苢一眼,拎著空空如也的水桶嘀嘀咕咕的追著小金跑了。

“芣苢,好久不見。”看著岸上血色長衫的男子,長生笑道。

“你好生悠閑。”血芣苢歪頭打量著她,突然也淡笑起來,若一瞬花開,血紅的長衫被金鷹臨走的一扇帶得飛揚起來,畫一樣的眉目,耀眼而又陰冷,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湊合湊合。”長生走上岸,j□j的足踩在泥地上,彎腰去洗手。

“怎麼個湊合法?”血芣苢話音未落,犀利冰寒的劍氣已經悄無聲息的籠罩了長生全身。

長生哈哈兩聲輕笑,人若輕煙飄起,素手輕彈起兩滴水珠,血芣苢隨手折下的樹枝斷為三截。

“小姐我不打男人。”長生高傲的道,人已經足不沾地的飄落在三丈之外。

血芣苢臉黑了一下,丟下手中剩餘的一截樹枝,拍了拍手,走向前:“你要涉這趟渾水?”

長生光腳丫子踩在青石板上,袖子褲腳都高高卷起,被小金撲騰得亂糟糟的發髻垂在腦後,毫無形象的大邁步走著,含糊的道:“不一定……”

“那是為何?”血芣苢負手跟上,慢悠悠的道。

“無聊。”長生亦沒什麼誠意的回答,反問道:“你呢?來這忙乎什麼?”

血芣苢冷笑了一聲,陰沉沉的道:“改朝換代。”

長生用冰涼的手搓了搓臉,嗬欠連天的道:“有號令武林,一統江湖麼?”

“慢慢來。”血芣苢半真半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