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雨睜開眼,入目是顧斐靠近的俊顏,忽然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好像要被吸進去。
她頓了頓,調整亂了的呼吸。
隨即,立刻與他拉開距離,揉了揉有些淩亂的發,懊惱地道:“我剛剛睡著了?”
“嗯。”顧斐嗤笑,“睡得像小乳豬一樣。”
姚若雨不理他的嘲笑,而是自顧自地道:“我現在好餓,老公,能幫我下碗麵條嗎?”
假裝沒有聽到顧斐要她去做飯的命令。
顧斐臉色一沉,有些女人臉皮厚起來,簡直受不了,這女人自從和自己簽訂了協議,連淑女都懶得裝。
“讓我做飯可以,不過你得都吃進去,確定不會後悔?”他過了一會兒回答道,主要是顧慮到不照顧她,她可能會去奶奶那裏告狀,不過,這可是她自己說要吃的。
顧斐詭異地勾了下嘴角,聽說他隻有七歲的時候做過一次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姚若雨笑得狡黠:“那老公你這麼幸苦,陪我一起吃吧。”
顧斐不高興起來,最後的一點笑意也消失了,兩個人在那裏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讓誰。
顧斐眼神越來越凶戾,森森地道:“你膽子越來越肥了!”
看著顧斐陰沉的臉色,姚若雨心裏咯噔一聲,那紙契約,如果顧斐想要撕毀,也很麻煩,她就算幫陸靖嘉複仇了,卻還要找姚傅年的麻煩,很需要顧斐和F先生的協助。
於是,她想了想,強扯出一個笑,剛剛想說點什麼,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姚若雨望向顧斐身後,因為回來得急沒有關門,此時,姚敏兒穿著一身黑色蕾絲的裙子,拿著同色的香奈兒包包,沉鬱地站在那裏,她原本是來給顧斐送領帶的,他把領帶忘記在車裏了。
顧斐走的時候,匆匆忙忙也沒說去哪兒,她真想不到,顧斐原來是回來找姚若雨。
心裏恨極,站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發現姚若雨和顧斐同時看過來,她隻好扯出一個溫柔賢淑的笑容道:“若雨,聽說你病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好點了嗎?”
她總是用這一招,常言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姚若雨每次這個時候,都很憋氣,因為你發脾氣,外人看來就是你在欺負自己的姐姐。
於是,她淡淡地問:“什麼我們,你和誰稱我們。”
姚敏兒仿佛受了什麼驚嚇一般,遲疑地道:“我們就是大家啊,若雨,你是不是又誤會了?”
姚若雨擰眉,這姚敏兒出差回來後怎麼這麼沉得住氣,放在以前她早炸了。
這一趟出去,她到底得了什麼便宜。
不會是和顧斐有了吧?
她狐疑的目光從姚敏兒身上回到顧斐身上,完全無法對顧斐產生好感。
顧斐也回望著她,眼神深澀,他該死地知道這個女人再想什麼,自己難道那麼像花花公子嗎?
“敏兒,你先回去吧,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隨便來顧家。”顧斐淡淡地道,他不喜歡女人拿他當武器。
姚敏兒緊張地握緊身側的雙手,氣得要命,卻不敢在顧斐麵前造次,隻好咬牙道:“姚若雨,爸爸因為你的事情病了,你不去看看嗎?”
姚傅年病了?姚若雨並沒有什麼感覺,隻是覺得那是他的報應。
不過,這時候,姚傅年竟然要見她?是想玩什麼花樣吧!
她想了想,回頭看著顧斐道:“老公,爸爸病了,你能陪我去看看嘛?”
她說得那麼自然,就好像和顧斐是鶼鰈情深的夫婦一般,顧斐眼神恍然,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答應,他摸了摸下巴,深深地想,難道自己真的有病?
從來對心理醫生嗤之以鼻的顧總,忽然覺得,看看那些老頭子也不錯。
“我們明天回去,告訴你爸爸一聲。”顧斐道。
他語氣淡漠,瞬間拉開了和姚敏兒的距離。
姚敏兒咬著唇,隻好道:“好,我,不,我們都等著顧總你過來。”
姚若雨心裏很想笑,其實每次她看姚敏兒,都好像在看戲,非常的尷尬,但是男人們就是吃她這一套,楚楚可憐,欲語還羞。
對了,剛剛自己也在顧斐身上試了試,他不就馬上答應陪著去嗎?
難道真的是撒嬌女人最好命?!
……
第二天,顧斐和姚若雨來到病房的時候,時間還有點早,姚傅年依然在沉睡。
姚若雨好像感冒了,總覺得後背很冷。
站在那裏,先打了一個寒噤。
姚傅年的觀念老,不喜歡開空調,外麵要穿大衣的冷度,病房裏的門窗卻全部敞開,冷風嗖嗖地刮,更別說開空調。
姚若雨有些後悔,早知道多加一件外衣。
顧斐忽然動手將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
姚若雨有些驚訝地回頭看著他,想不到,自從昨天撒嬌後,好效果竟然一直持續到今天,他對她也太好了,好到她害怕的地步,總覺得顧總又想做妖。
不過,看到姚敏兒正朝著他們走過來,她還是非常配合地側頭看著顧斐笑了,明亮的眼眸裏帶著笑意:“老公,謝謝你,你自己不冷嗎?”
顧斐自然看到姚敏兒來了,他也有點讓姚敏兒知難而退的意思,畢竟跟了他那麼多年,他希望分手能夠和平店。
最近通過對姚敏兒的調查,他已經徹底斷了和她一起的念頭,但是看在這麼多年相處的份上,還是想給她留一份顏麵。
於是,他唇角抽了抽道:“注意孩子。”
姚若雨臉色囧了囧,果然都是為了孩子啊。
姚敏兒自然聽到了顧斐的話,心裏冷笑,果然,女人有了他的骨肉就會變得不同,為什麼有的那個不是自己?!
姚若雨,你以為自己真有那個命,能生下顧家的繼承人嗎?
你休想!
姚若雨昨天受那麼大的刺激,怎麼不流產!簡直令人氣憤。
她勉強忍著嫉妒,溫柔地道:“媽媽還沒來,現在是我照顧爸爸,爸醒來還有一陣子,不如你們先坐坐?”
姚若雨看到姚傅年一夜間忽然增加的白發,心裏一陣發酸,然後卻是發冷。
就因為她拿到了原本就屬於她的股份,姚傅年就這麼不高興,甚至產生心魔,一夜白發!她到底也是他的女兒呢。
想到這些,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人。
既然已經全了禮數,她也不想再待下去。
“不必了,我和顧斐下次再來看爸吧,現在去問問主治醫生。”姚若雨說完就想走。
忽然,姚傅年就醒了,他看著她,慢慢的眼神變冷,忽然道:“你又活過來害我了,為什麼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去死!!我不欠你,你家的產業,沒有我能發展到今天?我根本不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