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因為你代善還不是大汗,你所做出的承諾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我陳駿德一直都是務實之人,這樣明顯虧本的買賣可是從來不做的,更何況大貝勒你這輩子是注定做不了大汗的”!
汗位可是代善誌在必得的,陳駿德的這句話可算是觸碰到了代善的底線,“騰”的一聲站起身來,滿臉怒容的開口問道:“陳伯爺何出此言啊”?
“要不然咱們打個賭,若是日後你為大汗,我便帶著東江鎮的將士投靠於你;可若是你成不了大汗,你和你的部將可要歸我陳駿德調遣如何”?
看著滿臉玩味的陳駿德,心裏在這一瞬間仿佛就沒有底氣的代善想了好一會也沒有說話。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陳駿德心裏可是清楚的很,清朝的皇帝當中就沒有一個叫代善的!這種隻贏不輸的買賣,陳駿德才敢用殺虜軍跟代善打這個賭!至於日後他認不認賬,這個就不是陳駿德能管得了的了,畢竟這等大事是任何東西都不能約束得了的。而此刻代善沉默的模樣讓陳駿德心中一陣的好笑,對於自己這個老對手,陳駿德故意在一旁不合時宜的刺激道:“膽小不得將軍做,大貝勒這點勇氣都沒有,還談何接任大汗之位呢”?
在心裏權衡利弊的代善在聽到陳駿德這話後,暗道自己在這疑神疑鬼,差點被這個小娃娃給唬住了。這才咬著牙說道:“好,今天本貝勒就與你陳伯爺打這個賭!可若是日後我為大汗,你陳伯爺不遵守承諾又該如何呢”?
“君子不徒語,我陳駿德雖算不得上是君子,但是也不會言而無信!出我的口,入你的耳,若違此言,永世輪回阿鼻地獄,嚐盡十方世界諸般苦楚!”陳駿德用手指天,發下了一個重誓。隨後眼睛直盯著代善反問道:“那大貝勒若是背信棄義該當如何啊”?
“我代善說話算數,陳伯爺你放心就是”!
代善的回答很難讓陳駿德滿意,即便換個人來心裏也是痛快不起來。而這種還是大有人在的,總覺得自己這麼做是理所應當,別人就應該對自己有所保證,而自己卻不需要再多此一舉了。典型的寬於律己,嚴於律人。其實這樣的人最為可惡,真到那一天了,大部分人不但是推三阻四起來,並且還理直氣壯的。
對於這樣的人陳駿德從來都不會給其留下顏麵,自己不要臉就別怪別人不給你好臉。故而聞聽此言的陳駿德立馬的板起臉來,用手指著代善吼道:“大貝勒這樣就有些欺人太甚了!輕描帶寫的一句話就想打發小爺我啊?那好,既然大貝勒沒有誠意這個賭咱們也不用打了,日後見麵不死不休,你的人在落到我的手裏,我也不會再給你去信,男的便砍了腦袋,女的嘛,嘿嘿……!”說完這話的陳駿德就站起了身來,對著代善拱了拱手接著說道:“多謝大貝勒的款待,告辭”!
“陳伯爺且慢!“看著撩簾就往外走的陳駿德,代善連忙出言阻止。待滿臉怒容的陳駿德轉過身之後,他這才歎了一口氣開口道:“那依陳伯爺的意思,如何在能讓陳伯爺放心呢”?
“不是我難為大貝勒你,打賭必須都要有賭注,公平是最關鍵的!若是大貝勒言而無信,那就愛新覺羅家全都死光了如何啊”?
看著這個一臉不容置疑的陳駿德,代善心裏頭清楚,隻要自己說一個不字,這個自己必須要爭取來的陳駿德定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但是他自己還必要爭取到,不單單是為了汗位之爭,這個東江鎮對自己的後方威脅實在是太大了。隻要他存在一天,八旗勇士馬踏江南的願望就永遠是一個夢。而八旗將士不善水戰,強攻肯定是不行。那麼就隻剩招降或除掉這個東江鎮總兵官這一條路了。
本著先禮後兵的原則,代善特來爭取一番。若是陳駿德不識時務,那麼就利用明廷那些總是壞事的決策者們,讓他們自毀長城,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吧!心裏頭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的代善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說道:“如你所願,就以此為誓”!
陳駿德與代善的會麵可謂是當天去當天回,為了縮短運糧的時間,陳駿德厚著臉皮竟把代善帶來的馬隊都直接趕到了自己帶來的運糧船上。雖然這些馬匹不能充當戰馬,但是留下來日後運運輜重,幹幹農活想必也是極好的。此舉同時也能解決皮島來年開荒缺少的耕牛的問題了,一舉兩得之事可就是讓代善出了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