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駿德完全沉浸在去偷襲建奴的暢快之中,並沒有在意毛文龍的提醒,隻是笑著點頭送自己的大哥走出門去。而待陳駿德轉身走回來之後,心係孩子的程琳兒便帶著魏湘兒與邊慧君回去了。隻不過在離開之前飽含深意的看了陳駿德一眼,這讓陳駿德多多少少有些內疚。一想到當初將邊慧君帶回來告訴程琳兒要納她為妾之時程林兒說的話,尤其是那句“奴家生不出孩子,夫君傳宗接代不能耽誤”那哀傷的神情,比她像周玉鳳一樣的瘋狂更是讓陳駿德心痛。但是每次都暗自提醒自己要控製,可是到了最後的關頭卻是被自己完全的拋在腦後。若是用男人都是如此又顯得太過搪塞,故而陳駿德便開始自暴自棄,美其名曰在順其自然之中享受生活。
轉眼之間屋子裏隻剩下陳駿德,白豔兒與怡珍三人。氣氛瞬間也凝固了下來,陳駿德知道最難過的關就是這位一向管束自己的姑姑了。上次邊慧君的事就讓她大發雷霆之怒,這一次自己頂風作案,估計是沒有啥好下場。而且看著她臉上不斷醞釀的怒色,陳駿德覺得有必要趕快打斷,要不然一會自己可是承受不起了。
滿心擔憂的陳駿德試探性的輕聲說道:“姑姑,你看這個天色也不早了,你剛才還喝了不少酒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讓寶貴去找付天奇他們商議去建奴那打秋風的事了,這次你也跟我一塊去,雖然這次行動怕影響整個遼東之戰故而動靜不會太大,但咋的也比在這裏悶著強啊!姑姑你看……”?
陳駿德略顯諂媚的模樣並沒有讓白豔兒臉色有絲毫的改變,反而眉頭皺得更加緊密了。看著他離著自己好幾大步遠,並且側著身子、隨時準備跑路的陳駿德,白豔兒用她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對著端坐在一旁的怡珍低聲嗬斥道:“你給我出去,我與駿兒有要事相商”!
“妾身與伯爺已經是不分彼此了,有事你就說,就跟往常一樣,妾身定能給伯爺謀劃周密!”而怡珍的反應卻與之前截然相反,並不是一味的討好,竟是反其道而行之,針鋒相對的與白豔兒打起了擂台。似乎覺得隻是說話不夠力度,居然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當著白豔兒的麵輕輕的躺在陳駿德的懷裏,而臉上的溫柔卻掩蓋不住她眼中的挑釁。
坐在陳駿德懷裏的怡珍揚起頭深情的看了一眼陳駿德,隨後接著聞言細語的開口道:“對了,妾身剛想起來,我也得跟伯爺叫你一聲姑姑才是!姑姑,你就聽伯爺的話吧,你老人家得注意將養身子,要不然我們這些小輩的可就要寢食難安了”!
“你不要臉!”白豔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怡珍的胳膊不住的顫動。怡珍在“老人家”這個字眼上特意加重了語氣,這樣的冷嘲熱諷是白豔兒難以接受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白豔兒她就將自己跟陳駿德劃為一個年齡段之人了。而且也不在自稱姑姑,每一次陳駿德叫她姑姑的時候,她心裏都是有一種她難以察覺的心煩。今天怡珍當眾揭短,白豔兒當然會火冒三丈。
而此刻懷裏坐著美人的陳駿德卻覺得無福消受,剛才自己的姿勢能進能退,可是怡珍非要拉著自己並且坐在自己的身上,這一下優勢就全喪失了。聽著白豔兒語氣之中的滔天怒火,陳駿德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盯著,準備在白豔兒發飆之時瞬間逃離此地。當然了,得帶上懷裏的這個怡珍,要不然她就成了白豔兒的出氣桶了。
白豔兒氣得都忘記了要上前教訓,就是用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耀武揚威的怡珍。一向精明的怡珍豈會讓自己深陷險境之中呢,故而淡淡一笑的她不顧陳駿德的阻攔,起身來到白豔兒的麵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後,白豔兒眼中的憤怒突然消失了,看了一眼陳駿德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正當陳駿德心中納悶想要追問怡珍之時,怡珍卻是施了一禮後也是走了出去,獨留一個陳駿德自己在這裏抓耳撓腮。究竟說了什麼呢?自己一向寧折不彎的姑姑會如此模樣的離開,這個妖精還真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