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怡珍頗為乖巧的點了點頭,在陳駿德邁步剛要走出臥室之際突然像回過神來一般大喊了一聲:“伯爺,你等一下,妾身還有事要告訴你呢”!
聞聽此言的陳駿德轉過身來,用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著怡珍開口說道:“怎麼了美人?是不是突然之間感覺一刻也離不開我了啊”?
怡珍頗為頭疼的看著這個突然之間變得油嘴滑舌的陳駿德,待其坐回床邊之後才皺著眉頭說道:“你少臭美了,今天我來這是要告訴你情報的。努爾哈赤那邊最近動作可是不小,先是用李永芳詐降你們的王巡撫,而後又暗中招降了你們的將領。具體的我家的人卻是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在廣寧的兵將中有人暗中投靠了努爾哈赤,一旦戰起,裏應外合之下明廷此次出征必然是大敗而歸”!
聽到這個消息後的陳駿德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眉頭緊鎖著開口問道:“你怎麼不早說呢?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嗎”?
“都怪伯爺你急匆匆的對人家……要不然妾身能忘了這等大事,現在你反倒來怪我,臉皮真是厚到不行!”怡珍吐了一下香舌,隨後瞬間變為女諸葛的模樣說道:“其實這也是推測而已,妾身讓阿瑪派人盯住柯汝洞、李永芳這些負責情報、招降之人。最近李永芳派他的兒子李率泰去過一次廣寧,明著是跟王巡撫談投誠之事,實則是去見他們招降的人。故而這個人一定與李永芳有舊,努爾哈赤一直都是這麼用李永芳來招攬明將的。伯爺可以順藤摸瓜,爭取在出征前揪出這個毒瘤來”!
陳駿德聽完之後想了良久,隨後歎口氣後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相信,但是要上報給王巡撫是很難說服他的。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廣寧了,一來去見一見自己的上官,二來定要將這個可惡的叛徒碎屍萬段”!
陳駿德素來痛恨叛徒,這個怡珍自然知道,借鑒今天與他如此“開誠布公”,故而想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伯爺,其實有句話妾身一直想問你,關於你的殺父仇人錢布滿,你為什麼不讓妾身派人殺了他,以報殺父大仇呢”?
提到錢布滿的時候,陳駿德的臉就是更顯恐怖,離得很近的怡珍都能看得出陳駿德太陽穴鼓出來的青筋。不但麵容駭人,其聲音也是讓人不寒而栗。溫度瞬間就降了下去,直讓怡珍裹緊披在身上的大氅。
“殺他易如反掌,我豈會假借人手?我要將他身後所依仗的勢力全部消滅,讓他知道背信棄義最後到底是何的下場!絕對不會讓他輕易的死亡!怡珍,你要記得,其實有時候死才是解脫,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我要讓他在絕望之中等待死亡!他會永遠的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永遠都不會讓他見到一絲光明!我要讓他今後每一天都活在恐懼之中,讓他飽嚐等待死亡的煎熬!每時每刻的自責、悔恨,我要讓他活到某一天他突然悔過為止”!
“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放他出來了嗎”?
“不會,我會在那天親手將他送進地獄!內心黑暗之人永遠也別想見到光明!”說完這話的陳駿德對著怡珍笑了笑,隨後轉過頭就走了出去。
看著陳駿德大步的離開,怡珍握緊了陳駿德交給她的匕首,隨後一臉擔憂的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這個匕首是你對我的保證,但我卻拿什麼給你承諾呢?陳駿德,希望日後你不要這樣待我就好”!
走出門的陳駿德神清氣爽之餘又略顯懊惱,想起剛才腦袋一熱說出去的那些的話,心裏頭暗自責怪自己有些太過衝動,日後一定要多加控製才行,要不然總有一天要栽倒這男女之事上麵。但是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吐出去是釘,落地上砸坑,雖不敢自認金口玉言,但也得是說話算話才是!
“朝廷這次終於是勢在必得,巡撫王大人坐鎮廣寧,已經派總兵官劉渠、祁秉忠駐紮西平堡,準備在年後給建奴致命一擊,六萬將士即可踏平建奴”!
看著毛文龍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剛剛落座的陳駿德卻是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毛文龍開口道:“兄長,出征之事都由你操持吧,殺虜軍那邊定會聽從兄長的調遣,而愚弟我得馬上動身前往廣寧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