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醒醒!哎呀,這咋還叫不醒了呢?”正在夢中站在赫圖阿拉城上檢閱三軍的陳駿德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略顯茫然的雙眼,終於被身前這不停的、又滿是焦急的叫聲吵醒了美夢。
“嗯?柳丁啊,你這是咋地了?”看著麵前一臉焦急的柳丁,突然回歸現實的陳駿德連忙坐了起來,伸出雙手四處摸索並開口問道:“那個我的寶劍在哪呢,快給我找來,是該到我上陣殺敵了吧”?
看著在自己麵前忙活的陳駿德,柳丁則是一臉委屈的哭訴道:“大人,末將要是再不叫你,最後的這一個島都輪不上咱們們兄弟了!之前的島都讓毛大人帶人給端了,他還告訴末將不要來打攪大人你。可眼看著再有半個時辰就到最後的一個島子了,大人啊,咱們要是再不出手這兄弟窩在這船裏一夜的罪可就算是白遭了”!
“什麼?”陳駿德不由得驚呼一聲,連忙拍了拍腦袋在柳丁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手裏攥著就掛在腰間的寶劍,使勁的睜大眼睛快速的開口說道:“都怪我了,在船裏搖搖晃晃的居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大哥算我你狠,竟然跟兄弟我玩陰的!我大哥現在何處”?
柳丁連忙扶陳駿德走出船篷,此時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柳丁指著前麵開口說道:“正在前麵領頭的船上,看他的模樣是殺得過癮了,沒打算讓大人你參戰都”!
船隻距離不遠,順著柳丁手指的方向陳駿德也能看見站在第一艘船上威風凜凜的毛文龍。兩千餘裏的水路,那麼多島嶼,居然打算想要獨吞,我今天偏就不能遂了你的願!看了一會的陳駿德扭過頭不去看給他添堵的毛文龍,對著身後憤憤不平的柳丁下令道:“吩咐下去,超過他的船,最後一個島子必須得是由咱們兄弟親自拿下”!
“好勒,大人你就瞧好吧!”終於是如願以償的柳丁堆起笑臉後連忙點頭答應,扯著嗓子便開始傳達陳駿德的命令。這讓殺虜軍的人頓時歡呼了起來,自家大人終於是下令進攻了。看著人家快意沙場,自己隻能窩在船裏眼巴巴的看著,這種滋味他們可不想再重溫了。
“父親,忠毅伯的船超過咱們的了,用不用咱也全速前進?”臉上十分嚴肅的毛承祿看著陳駿德的船從身邊過去後,扭過頭來問向毛文龍道。
而毛文龍卻是突然放聲大笑,主要是在剛才兩船擦身之時,陳駿德那一臉的不滿讓他心中是痛快至極。能看到這個要大展身手而不成的兄弟吃癟的神情,毛文龍一臉滿足的對著毛承祿開口說道:“哈哈,這個小子終於是睡醒了,最後的那個廣鹿島就讓他去吧!一仗不讓他打也不是個事,都是武將,看別人殺敵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
對於自己父親的話毛承祿可是不敢苟同,連忙拱手勸道:“這樣可是大為不妥呀父親!武將升遷隻看戰功,而日後要是論功行賞,這奪島之功可是不小。父親怎麼能輕易讓人,依孩兒來看,咱們還是趕在他們前頭吧”!
“混賬,我與駿德乃是兄弟,如何能爭此等蠅頭小利!”毛文龍突然開口訓斥道,而後再看到毛承祿低下了頭後才苦口婆心的勸道:“承祿啊,你的眼睛不能隻是盯著功名利祿,還有很多東西是那些無法衡量的!隻此一次,若有下回我決不輕饒”!
而這個無人可知是何表情的毛承祿則是依舊不敢太土,誠惶誠恐的回道:“孩兒知錯,日後定改過自新”!
由於毛文龍下手迅速,現在廣鹿島的守將何國用並不知道危險已經漸漸的來臨。在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何國用雖然仕途無望,但是也沒人管束,按理說應該起來操練軍士的他,現在依舊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人快醒醒,海裏來了幾個船,看船上軍士的模樣好像是哪位女真主子來了”!
“啊,知道了,讓兄弟們都穿戴好!”手下的叫喊讓何國用心中大罵了幾句,隨後無奈的坐起身來吩咐了一句,進而穿好甲胄後急忙跑到岸邊去迎接。
陳駿德一身鑲紅旗的軍裝,腦袋後麵也掛著長長的辮子,對著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何國用開口訓斥道:“你身為漢人卻賣主求榮、以身事賊,要你們這些畜生有何用”?
說完這話便抽出腰間寶劍用力的向下刺去,“噗呲”一聲,這個隻來得及說一句“奴才參加主子”的何國用便倒地身亡。而他身後的軍士在柳丁與齊大嘴武器的揮舞中,也隨著他的長官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