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雄威看了一眼付天奇,笑著說道:“這個建奴的大汗還真有意思,原本以為送來的是一封戰書。可誰知道他寫了一堆子虛烏有的東西,說大人辛苦了要為大人記頭功,這回可以堂堂正正的回赫圖阿拉,開城門放他們進去之類的。這都是哪裏的事啊,搞得咱家大人像是他的人似的,這……不對啊!大人,咱們忘了一個重要的事”!
隨著吳雄威的一聲大吼,付天奇與陳駿德都是不由得連忙看向吳雄威那異常驚恐的臉。付天奇雖說是自陳駿德下殺虜軍的第一人,但是多數的時候他都會聽取吳雄威的意見,這也是陳駿德選他做總管的原因之一。故而在吳雄威大喊一聲過後,付天奇第一時間開口問道:“老吳,你這是怎麼了?看你的模樣,天要塌下來了難道是”?
“都這個時候老付你還說什麼俏皮話啊!”吳雄威不痛不癢的埋怨了付天奇一句,隨後扭過臉來對著陳駿德開口說道:“大人,建奴派人來送信隻是其一,探明咱們的虛實才是關鍵”!
看著突然緊張的吳雄威,陳駿德十分疑惑的開口說道:“這個咱們不討論過了嘛,所以才故意在城門下安排那麼多士兵的啊”!
“大人,之前末將也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這開原城之前是由朱萬良和大人共同駐防的事,他建奴不可能不知!就算他建奴不清楚大人與朱萬良之間矛盾的事,但是這封信一送來,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作為總兵官還能讓有通敵嫌疑的大人繼續守城嗎?大人,咱們被建奴給算計了,估計現在這個時候,建奴的大汗已經知道是咱們殺虜軍獨守開原城了吧”!
陳駿德聽完之後嘴張得老大,睜著眼睛竟然無師自通了學著以前吳雄威的磕巴的毛病,良久這才隻是吭哧出幾個字來:“這……這……這下可糟了糕了”!
開原城外的後金大營的範圍,錢布滿正在督促著他的部下布置大營的防禦工事。因為上次他謊報軍情帶著杜度打獵回到鐵嶺衛後,被代善可是著實的狠罵了一通。並且關於陳駿德老巢的事暫時也停了下來,故而沒什麼事的他,也隨著輜重部隊來到了開原城前線。
本來是大功一件,卻是硬生生的讓那個杜度給弄沒了。可是胳膊畢竟拗不過大腿,錢布滿隻能是自認倒黴了。故而心中不順的他,將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自己的部下身上。
“都他娘的給老子快一點,主子們趕著歇息明天還得攻城呢!要是幹不完,半夜陳駿德要是來偷營,老子就拿你們當炮灰!都給老子麻利著點,都他娘的不想吃飯了嗎?那個誰!說你呢胡海峰,你他娘的愣著幹什麼?快讓你的人給老子忙活起來”!
被錢布滿一腳踹到在地的胡海峰連忙爬起身來,緊接著一臉討好點頭哈腰的答道:“是大人,末將這就催他們快著點幹”!
“嗯,這還差不多!行了,我去那邊看看,等我回來你們要還是幹不完,老子就廢了你!”說完錢布滿在胡海峰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過去。留下的便都是胡連海的部下,但是此時的他們卻是一臉的憤慨。
王闖見沒了錢布滿的身影,連忙來到還在原地鞠著躬的胡海峰身旁小聲的開口說道:“大當家的你快起來吧,那個錢布滿都已經走了!咱回雞鳴山吧,這樣的日子是根本沒法過下去了!當初咱們離開平頂山並沒有什麼,即便是他陳駿德現在高官的做,駿馬得騎咱們所有兄弟們也都不怪大當家的。可這個該死的錢布滿根本就不拿咱們兄弟當人看,稍有不順便是非打即罵!大當家的,兄弟們現在都看著你呢!這麼多個活計,咱們這幾個人根本就幹不完啊!大當家的,這次你若還是沒有作為,兄弟們的心可就都散了呀”!
“唉,我有什麼法子!自從咱們從雞鳴山出來的那一刻,這一切便都已經晚了!”說著話的胡海峰的眼睛此刻卻是緊緊的盯著他麵前的開原城。因為他認識裏麵的那個人,那個當初給過自己站起來做人機會的陳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