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聲淚俱下的哭訴並沒有讓陳駿德有絲毫的釋懷,心裏頭反而是越想越擔憂。就在今日,陳駿德感覺現在自己在敵人眼中竟完全似透明的一般。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身邊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幹淨了?
杜子騰說完就扣頭不起,等待的滋味最是難熬,尤其還是等待處罰,就更是讓人抓心撓肝。心中忐忑不安的杜子騰見陳駿德良久都沒有說話,不由得抬起頭側過臉看向郭黑林,此時能為自己求情的也就是這個賞識自己的郭黑林了。
郭黑林此時臉色並不好看,當初自己可是推薦的這個跪在地上的廢物主持山寨的工作。可是這才多少長時間,這小子就給自己丟了一個這麼大的臉!還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要不然自己萬死難辭其究。
而當看到這個廢物看向自己時,怒其不爭的郭黑林怒視了他一眼後,站出來對著板著臉思索模樣的陳駿德開口說道:“少爺,此事乃是天災,龍華山本就不適合作為大後方,早晚都會讓人找上來。而杜子騰也算是倒黴趕上了,雖有錯但不宜重罰,而且山寨的之中現在也隻有他能獨當一麵了。依末將看,不如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之後讓他戴罪立功如何”?
停下思索的陳駿德聞言扭過頭來看向罕見給人求情的郭黑林,這個一向獨來獨往,從不結交的郭黑林還能有這樣的一麵,著實讓人難以相信。這事雖然性質頗為惡劣,但是畢竟也是事出有因。再加上郭黑林的話,陳駿德便是順水推舟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依黑子叔的吧。這次要不是黑子叔為你求情,我定要扒了你的皮!還有罰奉一年,記住日後小心辦差,再有一次,我決不輕饒”!
二十大板,再加上白幹一年,雖說是有些肉痛但總要好過既沒了性命又丟了差事。隻不過這銀子自己得想法弄,畢竟自己的穎依妹子來年開春還得換些衣物不是!而這回杜子騰的淚是真的流下來了,連連磕頭如搗蒜,滿臉激動的說道:“多謝大人開恩,多謝黑爺求情,末將定會痛改前非,絕對不會再如此無能!再有一次,末將都不用大人你廢話,自己就拿刀抹脖子去”!
陳駿德都懶得看杜子騰這個熊樣,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好啦,下去吧。黑子叔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咱就回開原城”!
“是,少爺!”郭黑林拖著杜子騰就走了出去。離開陳駿德的屋子後,在杜子騰的耳邊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給我好好的記住,這次的事就這樣算了。若是再有一次,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失誤,老子就立馬砍了你這廢物的腦袋”!
劫後餘生的杜子騰心中一緊,瞄了一眼黑麵無常的黑臉重重的點了點頭後保證道:“黑爺,小的用性命擔保,絕無二次”!
當陳駿德走進臥室的時候卻發現程琳兒竟然趴在床邊,跟李博然一般深深的睡著。不由得俯下身輕輕的將程琳兒抱起放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後,親了一下床上的這兩母子,坐在床邊滿臉幸福的看著。
“大人,都準備好了,咱們起程吧”。
門外的聲音將坐在床邊的陳駿德叫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陳駿德躡手躡腳的往出走,並不打算打擾這熟睡的娘倆。站在房門前對著郭黑林與範疇揮了一下手,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此離開。可天不遂人願,正當陳駿德翻身上馬之際,一個十分震驚而又略顯驚喜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大人!我說那些建奴怎麼無緣無故的走了呢,原來是大人回來了。對了大人,你這是要走了嗎?奴家的哥哥呢,他怎麼沒有跟回來呢”?
陳駿德騎在馬上看著更顯風韻的徐佳欣,一臉沉悶的開口道:“這個,徐姑娘,你怎麼起得這麼早?這個我還要趕回去呢,而那個盧斌他……”。
“大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徐姑娘,等以後咱們再接說吧!”範疇看著一臉為難的陳駿德連忙打馬上前出言解圍,話音剛落便一拍陳駿德的馬,幾個人騎著馬就此飛奔了出去。
徐佳欣一臉疑惑的看著從眼前消失的陳駿德,下一刻的臉上卻是一陣失落,悵然所失的站在原地。盯著陳駿德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大人,家良都已經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