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托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恨得刻骨銘心過,因仇恨而扭曲的臉讓除了他唯一活著的巴彥高勒心裏難受異常。
“主子……”!
“好啦,怎麼越說越來勁了,沒完了你們啊?有話等見了我家大人再說吧”!
齊大嘴掐著腰,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出言打斷道。還待欲上前教訓一下這兩個話多的人,可被付天奇一句話給阻止了。
“走吧,再耽擱一陣他的部下可就要到了。大人可是在固安堡都安排好了,這次你們這些人就算是一個也跑不了,到時候你們有多是時間團聚、寒暄。走!是時候回固安堡了”。
付天奇留下一些人,交代了那些陳駿德事先吩咐好的事。如若是活捉了嶽托後,將一路上的屍體割下頭後,俱是扔到一旁的土溝中隱藏了起來。不能讓後來的後金騎兵發現任何端倪,省的徒增一番戰鬥。
固安堡原牛錄額真圖阿明的府邸,嶽托剛進得屋便開口問道:“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是這幫蠻奴的最高指揮嗎”?
齊大嘴上前給了嶽托一個嘴巴,頓時臉腫血流,白皙的右臉上五個指頭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見到我家大人還敢這麼放肆,來呀,伺候貝勒爺”!
話音剛落,押著嶽托的兵士“啪啪”兩聲將他踹倒在地。
齊大嘴理也沒理嶽托幾乎噴出火來的眼睛,轉身對著陳駿德拱手說道:“大人,末將不辱使命,將這個建奴貝勒給抓來了”!
“哈哈,大嘴神勇,當屬大功一件”!
齊大嘴“嘿嘿”的捂著嘴笑,裝作一副謙虛的模樣開口說道:“都是大人運籌帷幄,末將才能輕易得手”!
陳駿德端坐上首衝著齊大嘴微微的點了點頭,扭過臉來看著下麵被按在地上跪著的嶽托說道:“嶽托貝勒,我就是殺虜軍的千總陳駿德,你可還認得我嗎”?
“哼,原來是你這個狗奴才!當日留你一命沒承想你現在反咬了一口”!
嶽托這才想起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來,暗自後悔,當初不該聽伊雯的話,斬草不除根,後患就在眼前!
陳駿德聞言笑了笑,慢慢的走到嶽托麵前,蹲下身子開口說道:“嗬嗬,嶽托貝勒果真是好記性,一點也不藏著、掖著,這讓我陳某人可是佩服的緊。既然你貝勒爺還記得,我陳某人也不多廢話了”。
說到這陳駿德深呼了一口氣後接著板起臉來,緊盯著嶽托,眼中毫不掩飾的怒火讓嶽托心驚膽寒。
“當日我平頂山五千多兄弟埋骨地下都是拜你所賜,今天我讓你好好看看,你的部下的下場會是如何”!
“你……”!
此時的嶽托心裏滿是苦澀,自己落到他手裏了便無一絲生還的餘地。最可恨的是,他定然會用自己大做文章,到時候免不了要有無數女真兒郎為自己陪葬!
“有什麼能耐都衝著我來,你個狗奴才,玩一些陰謀詭計算得上什麼英雄”!
陳駿德輕蔑的看著嶽托漲紅的臉開口道:“英雄不會挑起不義之戰,更不會肆意屠殺貧民百姓!我這都是被逼無奈,跟你們這些畜生還講什麼道理!還有你以為你是誰呢?我上千兄弟的性命豈是你一人能夠相抵的?此次大戰,我定要你建奴血流成河,也讓你嚐嚐什麼叫悲痛欲絕”!
“就憑你?喪家之犬而已!我們是大地上最尊貴的金子,豈是你這狗奴才能撼得動的嗎”?
就算是眼下朝不保夕,可此刻的嶽托依舊是傲氣十足。
也是可能是感覺有些無趣,說到這裏的陳駿德霍然起身,對著押著他的士兵吩咐道:“帶著他跟我去城樓走一遭,記住了,他可不能有一點閃失!咱們就在城樓出給這位貝勒爺演場大戲呢”!
士兵聞言架起嶽托跟著陳駿德就往出走,陳駿德麵沉似水,心裏頭不住的念道:“父親,兄弟們,還有……你們在天上可都要瞧好嘍,這隻是剛剛開始”!
不一會的功夫陳駿德便趕到了城樓之上,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完全不理會跪在一旁的陰沉著臉的嶽托。
一直緊盯著前方的吳雄威突然大喊了一聲:“大人,他們來了”!
陳駿德這才睜開眼睛,慢慢的張開了嘴。像是跟別人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看著吧,好戲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