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錢布滿話音剛落,這些士兵便舉著刀張牙舞爪的便衝了上來。那猙獰的麵孔似黑夜之中索命的小鬼,誓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拖回地獄一般。
而此時的陳駿德臉上卻是鎮定自若,因為通過他剛才的觀察,錢布滿帶來的這些人都是身上穿著明朝的盔甲,並且破損嚴重。可想而知他們的戰鬥力,一群降兵能成什麼氣候?
而自己這邊可都是精銳之士,受過艱苦的訓練,忠心可靠,經曆大戰仍不低頭的勇士。在他們的心中就沒有戰前逃跑的概念,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前邊即便是萬丈深淵,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一個是賣主求生,一方是毫不畏戰,兩兩相比,高下立判。
況且自己這裝備也勝於他們百倍,就憑他們手中的刀,怕是很難撼動這幫兄弟身上厚實的甲胄。並且還有一點,是被仇恨完全衝破頭腦的錢布滿沒有注意到的,而此時他便該清楚了。
陳駿德將手中的寶劍向前揮舞,對著錢布滿輕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呢?當初我能讓你千般算計毀於一旦,今天也是可以再讓你一敗塗地。看好了,在我眼裏你其實什麼都不是!放槍”!
聲音不大,但在不遠處的錢布滿卻是聽得個一清二楚,正當錢布滿暴跳如雷,想要衝上去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佟永博疾呼的聲音。
“錢爺小心”!
“砰砰砰”
黑夜之中槍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火光點燃了這漆黑的山路。
衝在最前排的敵人隻見一陣刺眼的光亮,胸口隻是一痛,便是感覺到了一種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的異常放鬆。整個世界開始旋轉,這人也竟然慢慢的騰空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戰場的正上方。
耳邊皆是之音,讓人發至心底的愉悅。俯瞰下去,漆黑的下方綻放起一朵朵鮮豔的花,將這無聊的黑夜點綴得萬紫千紅。
雖然很是留戀,可冥冥之中像是有種如母親般的召喚,一聲一聲牽動著他的心。
“孩子,放下吧。來這裏,這裏沒有殺戮,沒有痛苦,亦沒有那紛擾的世界。隻有和平,快樂,還有你期待已久的幸福”。
這人伸出手向前抓了抓,好像是抓到了什麼,一臉解脫的倒在了地上。
“他們有火銃,快跑啊”!
一聲驚呼整個進攻的敵人便如退潮一般向著四麵八方逃去。根本就顧不上他們前方的到底有多少個敵人,這火銃裏麵是否還有彈藥。逃生的意念是他們現在的全部,隻不過是一時的失利,便讓這些占據明顯優勢的人嚇得魂飛魄散了。
錢布滿一把丟開自己身前的屍體,好險,剛才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拿了這個人做擋箭牌,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自己。這不到十餘步的距離,完全是可以將自己打得個稀巴爛。
“都給老子回去,誰敢後退老子殺他全家”!
錢布滿的高聲疾呼並未起到什麼作用,即便是有人駐足不前,可後麵湧過來的人推搡之下,也便是順著人流胡亂的跑了。
佟永博拉著欲揮刀殺人的錢布滿焦急的說道:“錢爺,快撤吧,這幫人真是靠不住,都他娘的散了,再不走,咱們可就落到他們手裏了”。
錢布滿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白豔兒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不甘心的罵了句:“這幫孬種,老子回去絕對饒不了他們”!
說完便在佟永博的護衛下借著夜色匆匆的跑了,此次出師便以失敗告終。
“姑姑快回來,窮寇莫追啊”!
陳駿德在後麵大聲的呼喊,現在的情況自保已是不易,還何談報仇?萬一要是驚動建奴大營的士兵,這些個人便都得交代在這。
可白豔兒卻是充耳不聞,本來這仇恨便都淡了不少。可這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如此虎頭蛇尾,白豔兒豈能甘心?
今天她是打定主意,即便是丟了性命,也不能讓他這個混蛋苟活於世,繼續禍害自己的親人。
陳駿德剛要起身去追,在他身旁的劉老大卻是開口道:“駿兒,你馬上帶著人去通過這裏,豔兒由我去追就可以了”。
“可是……”。
“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像個娘們一樣,讓你去你就去快去”!
劉老大也不等陳駿德回話,帶著郭黑林和幾個兄弟便向錢布滿的方向追去。
陳駿德看著劉老大離去的方向心裏頭突然有種像針紮一樣的疼痛,仿佛這一去便再也見不到他了一般。
正當他要不顧劉老大的意思,也要追去的時候,魏湘兒一臉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哇哇”大哭的聲音讓陳駿德沒來由的一陣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