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聚義堂中,各位當家的如約而至。神色不一坐在椅子上,齊齊看著坐在上首的陳駿德。對於劉老大沒有來,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反正他來了也是啥都不管,真正做主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
這幾天陳駿德可沒閑著,馮天宇天天都來找他,絮絮叨叨的。最後竟然到了將令人發指的地步,弄得程琳兒是有家不能回,主要是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叔叔晚上賴到屋裏不走,毫無顧忌的霸占了自己的夫君。
一想到馮天宇跟自己徹夜長談他的苦楚,陳駿德是不寒而栗。不就是成親良久沒有孩子嘛,至於你馮大少爺如此的整宿的翻來覆去的大吐苦水嗎?自己努點力就行了,何必埋怨父母求子心切的言語呢。
陳駿德麵沉似水的模樣讓聚義堂裏的人都緊張了起來,不知道這小子在醞釀什麼壞水呢。萬一自己哪句話惹毛了他,後果不堪設想。連官軍都敢幹掉的他,還會在乎誰嗎?
“三天了,想必各位當家的也該考慮清楚了。事先說好,我陳駿德不會強迫大家,何去何處皆有各位自行決定。可有一點各位當家的要記好,日後我們平頂山乃是正義之師,如果在座的當家的以後做了什麼喪天害理的事來,可就別怪我不講昔日的情分了”!
盛嗣超心裏頭暗自給了陳駿德挑了一個大拇哥,這招釜底抽薪用的真是厲害。這些人可都是土匪,不做那事難道還讓他們去務農生產不成?背離你的人日後少不得都得站在你的對立麵上,到時候大兵來襲,誰還能有好果子吃啊。
事實果然如此,眾人聽到陳駿德的話,一些不想參與進來的當家的都是一臉的苦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日後一旦有什麼不如他意的地方,到時候刀兵相見誰又是這小子的對手呢。這小娃娃真是虛偽,嘴上說不勉強,可這話裏話外大有日後算賬的意思,當誰傻聽不出來是怎麼的。
當然也有不以為然的,你陳少主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我們如何做買賣啊?這樣未免也太過霸道一些,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啊。
“陳少主的話我胡某人可是不敢苟同,咱們幹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買賣,不幹這個如何活命?照陳少主你的意思,但凡今日不跟你一起的人日後少不得都要清算是嗎”?
胡海峰這幾日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還是消停的過自己的日子吧。沒有必要跟這個小子冒那個險去,什麼百姓蒼生的與我何幹?老子手上我人,不管遼東這誰來當家,照樣是吃香的喝辣的,誰又能奈我何啊?
打定主意的胡海峰聽到陳駿德的話後,這才站起來出言反問道,這事自己必須要問個明白。自己與一些當家的都商議妥當了,不能因為他陳駿德的威脅之語,而壞了我們的大事。
陳駿德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聽到胡海峰陰沉著臉的反問,這才知道自己的話中有些異議,像是要事後算賬的感覺。
“胡當家的不必多心,我怎麼回做出那等事來?隻不過國難當頭,外族入侵,用不了多久那建奴勢必要打到我們這來。我隻希望各位當家的能夠約束好手下兄弟,不要讓百姓經曆那建奴的蹂躪後,還要受自己人的罪。皆是同胞同族,我們於心何忍”?
陳駿德說著漫步來到聚義堂中間,逐一看過每一個當家的臉色之後接著說道:“為國為民也許太過虛無縹緲,可大丈夫於亂世之中,憑著手中的刀槍建功立業,日後封妻蔭子,怎麼也好過這土匪之名!他日史書工筆,你我兄弟俱在其中流芳百世,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這一遭”!
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千人指萬人罵的土匪,要不是沒法活了,誰幹這個有今天沒明天的行當?今天他陳駿德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雖然以後這刀光劍影之路不是那麼好走,那也好過混吃等死,不得善終來的要好些。最起碼到下麵見到祖宗也能心有底氣的說一句,我們死的無愧於心。
“陳少主不必多說,兄弟們跟著你幹了,怎麼都是個死,莫不如拚他一把,也好過現在千倍萬倍,都是大老爺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誰還能做縮頭烏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