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己剛解決娘親周氏的那攤事,怎麼自己的義父也來說這個事啊?義父這個可是不好推脫,自己娘親是要給自己找正妻,這個就比較麻煩了,趕上自己大小還是個舉子,這繁文冗節的,不折騰自己個把個月是消停不了。這肯定會影響會試的。可劉老大讓自己先納妾,那就沒有什麼禮節了,充其量就是找幾個好友吃個飯,小轎子抬進來,晚上小覺一睡,第二天早上連給父母敬茶這環節都省了,要是已有大婦,需給大婦正妻敬茶便是。這也反應出來,妾室其實在家裏是沒有任何地位的,也就僅比丫鬟好上一些,要是一旦不得寵了,下場會很悲慘的。即便是生了個兒子,也是庶出,別看都是兄弟,可在嫡出孩子的眼裏,他們也跟家丁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自己對付娘親周氏的那一套,根本就說服不了義父,想了半天,看來隻能實話實說了,要不然也打消不了自己義父的這個心思。
“這個義父,其實我跟琳兒姐早就結為姐弟了,這個恐不能納她為妾,這樣有悖綱常。其實孩兒還小,等孩兒掙得官身,再選一家姑娘為正妻便是,到時候孩兒生他一堆孩子,義父的大孫子肯定有的抱。”陳駿德並沒有注意到劉老大越來越黑的臉,還在那推脫著。
“嘩啦”一聲脆響,劉老大瞪著眼,怒視著還在說話的陳駿德,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不光說陳駿德嚇了一跳,就是坐在旁邊的白豔兒也是愣住了,這,剛才不還好好的討論納妾抱孫子的好事嗎?這會咋還發火了呢?白豔兒也聽得出陳駿德話的意思,看樣子是不想納那個大丫鬟為妾,那就換別人唄。一個妾室隻要模樣好些,駿兒喜歡便是,用得著發這麼大火嗎?白豔兒看著劉老大一臉的莫名其妙。
陳駿德一臉的迷茫,這是咋地了?因為啥啊?毫無預兆的發火了。就算我現在不納妾,他也不至於這樣吧。嗯,可能是我理解錯了,他這火不是衝我,應該是衝姑姑的。想到這裏用詢問的眼神示意白豔兒,大意是:你怎麼惹著他了啊?
白豔兒看到陳駿德的反應也是目瞪口呆,這小子可真會推卸責任啊。跟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說的,急忙站起身來扶著搖搖欲墜的劉老大小聲的問道:“大哥,好好的你發什麼火啊?氣壞身子怎麼辦?快坐下說,這是怎麼了”?
劉老大撥開白豔兒的手後大聲的說道:“你問問這個畜生,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說完用手指著陳駿德,咬牙切齒的罵道。
白豔兒急忙對陳駿德說道:“駿兒,你這是做什麼惹大哥生氣的事了,快點說出來,你看給大哥氣的”。
我擦,居然真的是衝我來的,我做啥事了,啥也沒做啊?難道是李千戶那邊的事被他發現了?就算發現了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啊。還是因為自己跟琳兒姐結拜的事他不同意?這不能啊,都是道上混的,這點事在他們眼裏就不叫個事。陳駿德是百思不得其解,隻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要不是白豔兒攔著,劉老大都得上去給陳駿德一頓暴打,慢慢的劉老大坐在凳子上,看著跪在地上陳駿德痛心疾首的說道:“家門不幸啊,你這個畜生,你還知道有悖綱常呢?你都跟那個丫鬟結拜了,你還怎麼能跟你的結拜姐姐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來呢?你個畜生,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淫婦勾引你的”?
還沒等陳駿德反應過來呢,劉老大一臉煞氣的接著說道:“我的兒子是知書達理的舉人,怎會做出這樣的畜生行徑,肯定是那個淫婦勾引你的,老子這就去宰了她。”說完站起身來,拿起長刀就要往外走去。
陳駿德急忙抱住劉老大的腿大聲的喊道:“義父,且聽孩兒一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