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給陳駿德送飯的是齊大嘴的手下,還沒等陳駿德問問什麼情況呢,這小子放下食盒就跑了,看著他行色匆匆,其實陳駿德心裏也是明白了,看來自己這一段的辛苦沒有白費,今夜山寨必然大亂,小爺我離開這鬼地方應在此時了。
這頓飯馮天宇吃的是沒滋沒味的,心裏七上八下,本以為陳駿德胸有成竹,定有萬全之策。沒想到他也是兩眼一抹黑,全憑運氣。
看著陳駿德在那胡吃海喝,自己卻味如爵蠟,難以下咽。哎,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至從自己被抓進山寨以來,這一會高興,一會擔憂,這才短短幾日,就在樂與痛的邊緣數次掙紮,這日子沒法過了。
“駿哥,你咋還有心吃得下呢,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兩還不知怎麼逃跑呢,你咋不知道愁呢”?
陳駿德擦了擦滿嘴的油膩,一盅燒酒慢慢的喝下,吧唧吧唧嘴,搖頭晃腦,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看得馮天宇眉頭一皺。
“駿哥,問你話呢,咱兩咋整啊,你別總想著吃喝了,這要是沒弄好,估計以後咱兩就沒得吃,沒得喝。估計也用不著了。駿哥,你正經點,我這都要急死了”。馮天宇是心急如焚,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刻也消停不下來。
陳駿德看著著急的不得了的馮天宇心裏是笑開了花,哈哈,不管多麼玩世不恭的人,在自己最關心的事上出現什麼問題了,也會認真起來的。所以有些人總是對什麼事都不在乎,不是他們見怪不怪,習以為常,而是沒有觸及到他最為關心,最為在意的地方,別以為他們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萬事皆平常心是多高大上,多麼成熟的表現,其實喝多也吐,挨打也疼。
陳駿德站了起來,走到馮天宇身邊,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到:“天宇兄不要這麼擔憂了,來坐下好好聊聊”。說完拉著滿臉不情願的馮天宇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哎,這就對了,遇到啥事都不能自亂陣腳,穩穩當當的,就沒有那過不去的坎。其實事情都是按照咱們的算計來發展的,咱們希望營造出的情況,現在都變成了現實,剩下的就好辦了,已經完全了然於胸,盡在你我掌握之中。剩下最後的一項就是如何逃跑了,這點我是真沒招啊。當初來的時候我也沒主意道路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放心到那個時候,這幫土匪還得爭奪老大的地位呢,哪有時間管你我的事,估計其他的問題肯定都會迎刃而解的,你就放心吧大宇”。
馮天宇依舊皺著眉頭,一臉的凝重,對陳駿德說到:“但願吧,以後我在出門一定要多帶幾個人手以防不測,像現在這樣,小命都捏在別人手上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駿哥,兄弟的命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謹慎啊”。
“哎,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萬事有我呢,定護得你周全!今夜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多睡一會,晚上咱們就行動”。
沈陽衛馮府大院,聽了馬夫傳來消息的等老爺子勃然大怒,“這是哪來的混賬,敢抓我馮家的少爺,他們活得不耐煩了吧,來人啊”。
馮府的大管家應聲答言:“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賬房支500兩銀子,帶上家丁與我一起會會這不要命的土匪”。
“明白了,老爺,小人這就去辦”。
“嗯,要盡快,估計土匪那條件有限,對他也好不到哪去。天宇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苦,遭過這樣的罪,等救出天宇,老夫就滅了他平頂山上下,我看看誰還敢動我馮家的人”。
山寨裏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山寨估計是要變天了。神仙打仗,小鬼遭殃,山寨裏的小嘍囉們噤若寒蟬,往日裏嬉笑熱鬧的山寨,竟變得如此的安靜。暴風雨前來的安靜是如此的難能可貴啊。山寨之中三位當家的院子裏的人進進出出,都心照不宣的準備著,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