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三爺,您老就瞧好吧”,小狗子帶著幾個人對著陳駿德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罵,陳駿德躺在地上,一聲不吭,一會的功夫,新穿的長袍又報銷了,這幫王八蛋,老子流年不利,我認栽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必馬踏平頂山,將你等土匪我必殺個片甲不留。
“好了,就這樣了,將他們兩扔到後山去,等著來人拿錢來贖吧”。
就這樣小狗子押著駿德與天宇往後山走去,一路上馮天宇攙扶著陳駿德,一如當日街上被打一樣,一樣的情景,但是不一樣的卻是換了個地方,但是挨打的還是這對難兄難弟。小狗子一路上罵罵咧咧,不時的給馮天宇幾腳,催促走快點,好不淒慘。
“我告訴你們,你兩可給我老實點,要是再敢找事,老子就把你兩扔到山裏喂狼”,小狗子對著二人不陰不陽的說到,轉身就出了屋子。
哐當,門上了鎖了,屋裏就剩下了陳駿德與馮天宇。馮天宇看了看屋裏,什麼都沒有,就在牆角有一些稻草,將陳駿德輕輕的放在稻草之上,看著滿身是傷,閉著眼睛的陳駿德,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駿哥,駿哥,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吧,你可不能死了哇,我自己害怕”。
陳駿德疼的齜牙咧嘴,睜開眼睛,看著哭的跟淚人的馮天宇,艱難的張開了嘴:“我還且死不了呢,大宇,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你幫我身下多墊點稻草,這有點硌得慌”。
等到陳駿德肯定答複的馮天宇,頓時眼淚就止住了,“唉,好嘞”。
於是開始忙活找稻草給駿德墊的厚一些,陳駿德看看了這千瘡百孔的長袍,心裏滿是惱火,這是怎麼了,我這輩子怎麼的,就不能穿不打補丁的衣服嗎?簡直欺人太甚了,怎麼一穿新長袍必然有事,我這是怎麼得罪老天了,我就一輩子穿打補丁的命嗎?
馮天宇找來了稻草,給陳駿德身下塞稻草的時候疼的陳駿德眼淚都快下來了。唉,真是少爺的風範,完全不會照顧人。
夜深了,從中午到現在,沒有人來給兩兄弟送過飯,估計今天是沒得吃了。駿德身上都是皮外傷,躺了半天,現在自己都可以做起來了。
看著滿屋亂跑的老鼠,陳駿德心裏卻是出奇的安靜,腦海裏想起了自己在後世的家人,不知道父母怎麼樣,唉,我這個讓人操心的兒子不見了之後,他們過得怎麼樣了。自己唯一的遺憾就是從小到大沒有做一件事讓父母開心的,這也跟自己的性格有關,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做什麼事也沒有全心的投入進去過。從不在意他人的言語,人生短短數十載,也沒有必要去討好他人,最重要的是讓自己過的開心。世間萬物,皆是物極必反,做人得過且過,遇事留一線。這麼多年了,一事無成,也該反思反思了。
不說陳駿德在那裏回憶過往,馮天宇在一邊悶悶不樂,嘴裏小聲的嘀咕:“這都什麼時辰了,也沒人來給送飯,小爺我長這麼大還沒挨過餓呢”。
之前對著門口喊過要吃飯,回應他的是一陣破口大罵,現在饑腸轆轆的也不敢吱聲了。在稻草上翻來覆去,肚子嘰裏咕嚕響個不停。
最後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爬到陳駿德身邊,看著陷入沉思的陳駿德,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駿德的情景,那年也是這樣,駿哥就喜歡獨自一個人坐在大樹下發呆,眼中滿是心事,想起自己在朝廷當官的大伯就跟駿哥一樣,總喜歡自己思考,那個時候就是覺得駿哥是幹大事的人,“駿哥,你在想什麼呢,我腹內饑餓難耐,你不餓嗎”?
馮天宇的話打斷了陳駿德的思緒,回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馮天宇,想到自己從來到大明,到如今就這一個知心朋友,不禁鼻子酸酸的,唉,這大明的治安也是問題,好生生的竟被打劫了。
“大宇,別想了,我想你的父親會很快的趕來救我們兩的,到時候山珍海味不都任你胡吃海塞的。暫且忍耐幾日,沈陽離鐵嶺有一段路程,來回也得五日左右。今天也是為了殺殺我們的威風,明天早上就會有飯了,別想了,早點睡覺吧”。
“駿哥,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我叫你好幾聲你才聽到”。
“哦,沒什麼,我在想這土匪窩裏也不太平。那個土匪頭子麵色異樣,這其中必有蹊蹺。還有那個小胡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日後你我得小心一些。等到你家來人將咱兩贖回之前,不要與土匪衝突,等到咱兩下山回家,這等遭遇以後你我必百倍還之。一切以性命為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早些休息吧”。
“恩,知道了,等咱們回去的,我就讓父親跟遼東總兵說下這個事,這個仇一定要報”。馮天宇點了點頭,挪挪了地方,擺一個舒服的姿勢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