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皇太後這邊也準備行動了。
這天,皇太後派人請衛偈到長壽宮一敘,說她近來經常夢見先皇,打算去太和寺做一場法式,希望全家人都能一起去。
衛偈自是欣然應允。
母子倆商量一番,把日子定在十日後。
晚上回到寢宮,衛偈也跟鹿緹瑩說了這件事。
“你想一塊兒去嗎?”衛偈詢問她的意見道。
鹿緹瑩笑笑反問:“我有資格去嗎?”
衛偈拿過她的手,看著她內疚地道:“你放心,朕的後位早晚都是你的,朕跟你保證。所以,這次你就一起去吧,朕也借這次機會讓天下人知道,你才是朕心目中的皇後人選。”
鹿緹瑩想了想,點點頭:“好吧。”
衛偈的想法是,借這個機會也設一個局,迷惑到場的人選鹿緹瑩為後是先皇也同意的事。
母子倆可謂是各懷心事。
十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所以也足夠布置一些事情了。
隻是鹿緹瑩對這些還毫不知情,一有空就出宮去看望鹿荷瑩,有一天晚上還沒有回來。
說是鹿荷瑩的女兒病了,她幫忙守了一晚。衛偈自然也不會跟她計較,如今他們已經是夫妻同心了。
一晃眼,十日過去。
這日清早,以皇帝和皇太後為守的皇家隊伍,浩浩蕩蕩地行往太和寺,祭祀先皇。
太和寺。
在十日前已接到消息,早就做了全麵的準備。
此時的寺廟前,數十仗的紅毯鋪就石梯,方丈親自率領寺中全體僧人等候在門口。
上午巳時過半,皇家隊伍終於到達。
這還是鹿緹瑩第一次來太和寺,有點好奇地打量著寺廟。
她站在衛偈後麵,而衛偈旁邊是皇太後,皇太後身後是關玉瑒。所以這會兒正好關玉瑒站在她旁邊。
一直在暗暗觀察她的關玉瑒看到她這會兒一臉好奇的樣子,心裏暗笑,她該是從來沒見過如此恢宏的寺廟吧。
縱然是什麼鹿州驃騎大將軍,可怎麼說也是個偏僻的小地方,哪裏可能有這樣的建築。所以才一進了萬壽殿就舍不得走。
可你以為你真能在萬壽殿紮根麼?關玉瑒在心裏狠狠地道。
然而這一切鹿緹瑩一無所知,發現她的眼神,還友好地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關玉瑒依舊一臉冰冷,是不屑她的友好的。
進到寺廟中。
皇帝和皇太後又領著隨行的後宮嬪妃,跟隨方丈一起去給寺廟中供奉的菩薩上香。
鹿緹瑩對這些菩薩沒什麼了解,也就跟著做做樣子。
上完香後也到了正午時候,於是又一起在寺廟中吃齋飯。
衛偈已經告訴過鹿緹瑩,這次一共要在太和寺待三日。吃過午飯後,下午要到大殿中一起念經。
然後第二天正式做法式。第三天是祈福,為皇家,也為天下萬民。第四日早上才返回皇宮。
下午,太和寺大殿中,皇家來人又寺中高僧一起念經。
每人手中都發了一串佛珠和一本經書,伴隨著木魚的敲打聲,和高僧們一起念經。
鹿緹瑩看著拗口的經書,頓時頭都大了。她在鹿州哪裏接觸過這些東西,或許是發現事情十分無聊,不禁露出一臉後悔來這裏的表情。
“咚咚咚”的木魚聲響起,殿中的人也開始誦經。
皇朝篤信佛教,以皇太後為守的後宮女人們根本都不看經書就能誦經了,因為平日裏她們都有抄寫和背誦經書。
衛偈小時候也被皇太後要求背誦過,因此也是不在話下。
唯獨鹿緹瑩,翻開著經書,完全不知所雲。而且覺得這樣的事實在很無聊,要是什麼事情都都把這些字仔細念幾遍就能解決,那還辛苦練兵幹嘛。
翻看了一會兒,鹿緹瑩幹脆把書關上,無聊地低著頭裝樣子。
或許“咚咚咚“的木魚聲十分催眠,也或許是誦經的聲音更加催眠。
鹿緹瑩裝著裝著竟然打起了盹兒,並且越睡越熟,腦袋都耷拉下去了。
幸好衛偈把她安排在自己餘光一瞥就能看見的位置,看到她這樣,頓時哭笑不得。回頭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小跳子。
小跳子自是非常機靈,立即就躬著身進來走到他旁邊跪下。
衛偈湊到他耳邊:“把鹿緹瑩叫醒帶出去走走。”
“是,皇上。”
小跳子趕緊應下,起身又悄悄走到鹿緹瑩旁邊,在她耳邊小聲道:“侯爺,侯爺。”
正昏昏欲睡的鹿緹瑩打了激靈醒來,一臉驚慌失措地朝四下看去。看到衛偈正在瞪自己,尷尬一笑,趕緊低頭翻經書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