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玉看他還沒明白狀況,繼續開導道:“之前因為你一直病著,娘也不好跟你說這件事,如今你這身子好歹算康複了,娘也不得不提此事了。你可知你昏迷的當晚,皇上去看你,你在昏迷之中還呼喊著那如意候的名字,當時皇上的表情,簡直都恨不得治你的罪了。你知道嗎?“
“什麼?”衛南楓也很是震驚,自己居然在衛偈麵前喊了鹿緹瑩的名字,以衛偈的性格肯定是會大發雷霆的,那鹿緹瑩沒事吧?
這麼想著,衛南楓反而覺得自己更要去見見她了。
懇求道:“娘,我不單獨去見她,我先去顧府一趟,和顧夫人一塊兒去行了吧?”
“不行!”秦彩玉又叫道。
一臉焦急地道:“楓兒,你從小長大都很聽娘的話,這次你也聽娘一回好嗎?你千萬別再跟那如意候有任何瓜葛了好嗎?還有,立即說一門親事好嗎?之前礙於杜家,娘遲遲不敢給你娶王妃,如今杜家已經沒有了,你也該娶個王妃再納幾房小妾,成婚生子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除皇上對你的心結啊。“
衛南楓一臉為難地搖搖頭,認真地看著她道:“娘,兒子還不想娶妻,此事先擱一擱好嗎?“
秦彩玉一臉納悶:“為何?杜香玥去世都快三年了,難道你忘不了她?“
“那自然不是,我跟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
“那你是為何?“秦彩玉不解地看著兒子。
很快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地指著兒子道:“楓兒,難道你,你喜歡那如意候?“
衛南楓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跟她今生已是無緣,可若是要我娶別的女人,我也做不到。我的心隻有一個,已寄於她,難再收回。“
原本衛南楓也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這對秦彩玉來說,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時至今日她才終於明白,兒子從鹿州回來後心裏放著的就一直是鹿緹瑩。
難怪他那時候總出去找那些鹿州女人,總是以她是救命恩人的借口為她做各種事。還有杜香玥去世都這麼久了,他對別的女子一點興趣也沒有,反而寧可舍命為鹿緹瑩擋劍。
原來,那女人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重到這個地步了!
而自己居然還什麼都不知道。冤孽啊,簡直是冤孽啊!
秦彩玉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道:“楓兒,你可別犯糊塗啊,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皇上的女人啊。皇上的女人哪怕皇上不要了,棄了扔了,也斷然沒有其他男人撿走的份兒。更何況,她還是得寵於皇上的女人,別說你跟她還有一點交情,就單是你對她有這份心思,你都已經是犯了大罪,你明白嗎?“
“娘,我知道,所以我跟她從來沒有做過逾越的事,我們是清白的。我想這事皇上也是知道的。”衛南楓試圖解釋。
可秦彩玉哪裏聽得進去,她在宮中多年,深知皇帝就是天的道理。如今兒子居然敢跟天作對,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眼睜睜看著兒子往火坑裏走。
兒子就是她的命,她當然不能看著他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去。
秦彩玉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求,衛南楓也沒想到她會把事情看得這麼嚴重。隻有答應不去拜訪鹿緹瑩,以後也盡量不跟她見麵來往了。隻是娶新王妃的事,暫時也沒有妥協。
一眨眼,鹿緹瑩已經在候府裏住了七日。衛偈還沒有一點消息。
不過小娥有去打聽宮中的消息。
說是皇太後帶著後宮嬪妃們不依不饒了幾日,一定要衛偈治鹿緹瑩殺人罪。而衛偈卻堅持要查明真相再說,把案件交給了刑部。
刑部的主事是顧正已,顧正已又是鹿緹瑩的妹夫,誰都知道這麼一來肯定是治不了鹿緹瑩罪的。
皇太後沒有辦法,隻有提出不能讓鹿緹瑩成為皇後,說她品行不端,手段殘忍,絕對不能成為一國國母。
衛偈暫時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母子倆還在僵持著。
鹿緹瑩聽罷也是暗暗感歎,後宮的爭鬥果然一點都輸戰場。而且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隻有繼續在候府住著,想念最多的還是鹿州的情況,兩個孩子,府中親人,還有姐妹們,女兵們,百姓們……
也正在這時,綺紅終於到達了鹿州。
她拜別鹿緹瑩後,連夜趕路,竟在半途追上了母親。母子倆同行,心裏都是高興不已。
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足足二十天才到達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