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桌上手帕的一角,露出了裏麵東西的形狀,那是一把折疊的紙扇,隻是看扇木的紋路,薛天楠就覺得有些眼熟。兩三下把手帕撥開,紙扇的底部接近扇釘的位置,刻著很小的一個舟字。
海瑟坐在他旁邊也盯著展開的扇麵,這把扇應該是薛天楠熟人的東西,不然也不會刻他的名字,但奇怪的是,她也覺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西陽雪的食指開始轉動拇指的扳指,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懷好意的動作,“世子可有想起了誰?”
薛天楠眸色陰沉,兩指一挑,將手帕重新蓋上。他問:“人在哪?”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鎮國公府沒收到消息,反而是我這種不入流的江湖小派先得到消息?”
西陽雪自嘲實質是對他的反諷,鎮國公府沒有收到消息,這不是在說還不如不入流的江湖門派?
但現在,薛天楠卻沒心情去計較這些,“你開價,關於他的一切消息,我都買斷。”
能讓薛天楠妥協到任人宰的地步,可見這個人真的十分重要,海瑟在腦海裏將認識的人都過濾了一遍,卻依然想不起這把扇子究竟是誰的。
西陽雪嘖嘖兩聲抬起手,對著人搖了搖食指,“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世子不能再拿出點誠意?”
這句話換來了房間片刻的沉默,海瑟聽到這裏都有些忍不住了,西陽雪擺明在落井下石,鎮國公府在祭典之後麻煩接二連三的來,這時候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竟讓對麵的人抓住了把柄。
“雪主,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在這裏吊人胃口,浪費誰的時間呢?”
西陽雪還沒說話,倒是他旁邊的人先忍不住,“你這丫頭——”話剛開了個頭,就發現坐著的西陽雪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那種能吞沒一切光明的黑色氣質,讓所有話語都哽在喉嚨,他自覺的閉嘴退回自己的位置,心中還留有對那一眼恐懼的餘韻。
他隻是想為主子抱不平而已,但為什麼……
等那人退下,西陽雪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日世子從我這裏拿走了一樣東西,技不如人我承認,能留住雪狼也是你們的本事,但現在是我掌握消息,換點更有價值的籌碼也理所當然吧。”
這番話是說給海瑟聽的,在場的人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西陽雪是出了名的毒舌加沒耐心,別說是薛天楠,就連雪堂的人都沒見過自家主子一次性說這麼多話。
海瑟見薛天楠貌似不打算說話,便繼續談判:“雪主說的‘更有價值’,是指什麼呢?”
“比如……”西陽雪在想,過了大概半分鍾的樣子,隻是吐出了一個字,“你。”
海瑟心中猛然一怔,她?
西陽雪玩套路居然套到她身上?殺了她三次還不夠,現在不玩明搶,就轉成了暗爭。她真的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就在她還在考慮怎麼把話轉向對自己這邊有利的時候,有人已經開口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