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海瑟正跟林若萱研究軟骨散的藥方。
打聽了才知道,軟骨散是雪堂自製的一種秘藥,中招之後能活下來的人用五根手指都能數過來,很多人曾嚐試配置,都以失敗告終。
海瑟覺得這種藥十分邪門,前世在部隊,她對醫藥學也有所涉獵,就算是麻藥,最多隻能讓人全身失去知覺,要讓人完全失去行動力,或許隻有生物科技那群瘋子配置出來神經毒素才能做到。
在這個不算發達也不算落後的時代,海瑟想不通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但她很快以自己不精醫藥為由,將這個問題一筆帶過。
雖然不能配製出一摸一樣的,但至少找到了它的解藥,在沽郡郊外的一座偏遠山頭,有一種紫色呈指甲般大小的草藥,藥名紫瑤。為了避免下次交手時再中招,林若萱研磨紫瑤草製成藥丸,再縫製紫瑤草的香囊給她掛在腰上。
海瑟也對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因而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她著實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林若萱在縫合香囊的收縮繩扣,看見海瑟百般無聊的弄起桌麵上曬幹的草藥,眼神時不時的飄忽,神遊在外。
她整個人都懶懶散散,也不願管事,平日最上心的酒樓也是讓連鈺去傳話打理,往日風風火火的一個人忽然變成這樣,肯定是有什麼理由。
林若萱見她今日不知第幾次走神,便開口找話題:“昨日聽說柳郡守的兒子被找到,也不知道世子的事情解決得怎麼樣。”
本來隻是無心的一句,卻不想招到海瑟的抵觸,“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林若萱因為她的態度怔了怔,她在宮中經常要周旋於貴人妃子之間,從人的隻言片語便可看出此人內心的想法和態度。
早幾日前,她就察覺到海瑟對薛世子態度的變化,而現在看來,她的內心其實已經開始在乎這個人,但不知為何,她的理智卻使她遠離,甚至是抗拒。當意識和真正的內心產生矛盾,人就喜歡臆想出一些無需有的事情,因而會經常走神,無法聚集焦點。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海瑟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又道:“我的意思是,他的事我也管不著……”這話怎麼聽著有些像怨婦……
應該是,“就算我知道也幫不上忙……”
也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幫他……
啊,海瑟煩惱的抓了抓頭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煩躁。柳均的事她沒有插手,但也是讓六子去打聽過了,雖然郡守的兒子被找到,但柳方正的神智卻沒有恢複,如今雲清已經走了,薛天楠再怎麼兜,始終都會吃虧。
說實話,海瑟不怎麼想看見那個奸商吃虧,既然她賦予了他“奸”的名號,就是認定隻有他會坑人,如果薛天楠這麼容易就被人坑了,那她就真的看走眼了。
想到這裏,海瑟又皺眉,最近自己一直在想他的事情,明明應該考慮怎麼拿回軍牌然後逃之夭夭,但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管閑事了?
“阿瑟,”林若萱見她又想遠了,把她叫回神,“你現在對世子有什麼感覺?”
感覺?她能有什麼感覺,不過是……
等等,海瑟訝然,“為什麼這麼問?”
“你好像很在意世子的事情。”
海瑟心頭一跳,表麵卻下意識為自己辯解:“我跟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船翻了就得一起沉,你說我能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