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會的第一環是唱祭,兩排各十的妙齡男女雙手交疊拿著揖禮,行至祭台各分開兩邊。唱祭一環由龍城的祭司完成,上次東君王特意拜訪鎮國公府,送給他們一副祭詞,便是做今日之用。
神樂奏起,少男少女拾級而上,祭司拿起加上的海雲卷軸,清朗的聲音響起:“……百姓向化,孝子恭弟,田者讓畔道不拾遺。今五穀皆收,祭拜於海,惟願四方來神,佑吾之國,年年得常,歲歲得靜……”
祭司在台上念著長長得祭詞,唱祭之後便是獻祭,鎮國公府的人上去後,她與薛瑾便要準備祭樂,祭樂分為四節,她們隻要參與開頭的一節。
薛瑾抱著琴瑤站在台下,見海瑟一臉心不在焉,忍不住提醒她:“我們準備要上去了。”
海瑟還在看獻祭是怎麼一回事,聞言移開目光,笑道:“你很緊張?”
“當、當然……我是怕你給我們家丟臉!”
“不會,”手上的玉簫瀟灑的轉了一個圈,海瑟胸有成竹道:“幾個音符而已,我已經爛熟於心。”說話間眼角不經意掃到台下,瞧見人群中有幾個帶著蓑帽的人看著她們的方向,察覺到海瑟的視線,紛紛裝作行人走開,消匿在人群之中。
“小瑾妹妹,待會兒下台等我一起走。”
獻祭儀式完畢,薛瑾正要提起裙擺上級,聞言停了停,“為什麼?”
“因為,有人想找我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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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天邊響起了雷聲。雲嘉南一行人勒馬走至崖邊,看著遠方樂聲飛揚的神台祭典,胯下的一匹紅棕鬢毛的駿馬,朝著祭台的方向甩了甩了頭。
雲嘉南撫了撫馬頭,打趣道:“連馬兒都知道熱鬧,想去聽一聽神樂曲。”
“殿下,”雲城從後方駕馬前來,腰間別著一把祥雲劍柄,“山路已通,我們可以啟程了。”
百年祭典在城南的露台舉行,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這幾日他們匿藏於山林,背後之人該猜不到他們不走最快捷的管道,而是轉向山野之路。
幾人正要策馬前行,林邊嗖嗖飛過幾道白色的身影。雲琅和雲清手腕一動就要拔劍,而那邊的人卻沒有察覺到有人在附近,停在山崖得另一邊峭壁上。
兩邊人隻隔著一處茂密的樹叢,對方說話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雲城抬手打住他們的動作,眼神示意靜觀其變。
那邊有人開口,“雪主已在回來的路上。”
“我們要趕在之前抓到那個丫頭。”
隻有兩句話,那幾人便迅速消失在山野之間。白色翩然的身影往祭台的方向而去,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雲清鬆開握住的劍柄,麵容肅穆,“哪個倒黴的又得罪了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