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楠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的路,沒有看見她一臉糾結的表情,“你何時得罪了雪堂的人?”
雪堂?什麼玩意兒?
“我怎麼知道。”海瑟很老實的甩了一句。
男人的聲音帶上了嘲弄,“也對,你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得罪所有人。”
“……”
馬匹跑上了一段荒無人煙的山路,海瑟忽然變得緊張,“這是要去哪兒?”
薛天楠右手一拉勒停駿馬,依舊麵無表情,“不想跟著就自己走回去。”
海瑟立刻討好似的抓上男人兩側的衣服,“世子別開玩笑,天就要黑了,我們快去快回。”
薛天楠這次看都沒看她一眼駕起馬來,海瑟這才意識到兩人是從龍城跑出來。
“龍城之內不是不能行車騎馬?”
“到了宵禁的時間就可以。”說罷,男人壓下眼簾看著她,“看來你的確忘了不少事情。”
的確?海瑟一下子抓住關鍵,“世子一直認為我是裝的麼?”
“賀芊芊,不管你失憶是真是假,都不妨礙我得到想要的東西。牌子上的文字跟地圖上的一模一樣,你還敢說你手上沒有地圖?”
海瑟心裏一怔,有些被驚到,她的軍牌印的是花體字母,居然跟那個神殿地圖上麵的字一模一樣?
難怪薛天楠在撿到那兩塊牌子後,再次肯定她是賀芊芊。隻是,這個時代已經出現外文字母了嗎?還跟神秘的地圖有關?
這種巧合,未免太過詭異。
海瑟陷入了沉思,兩人一路無言。
不多時,兩人停在一間清竹小苑的門前,海瑟率先下馬,感覺腰側一陣空蕩蕩。她拽開袖子一看,剛才貼著腰間的箭劃破了衣服,雪白的肌膚上有擦過的紅痕,此刻十分惹眼。
海瑟將衣服再撩高看有沒有其他傷痕,一件褂子忽然從對麵扔了過來。
“不知羞恥。”男人的聲音輕蔑,說完就直接進了屋。
海瑟搞不懂他又有什麼不滿,難道看見她的傷口還汙了他的眼?好吧,遇上這種人她也隻能認命。把褂子穿上,海瑟也跟著進去。
倚著流水潺潺的山壁,一間普通的竹苑人家,籬笆內架了承接山水的竹子,一節一節將泉水引入瓦缸。卷起的半席竹簾擋住室內的風景,隻見一局擺在映著斑駁竹葉影子窗邊的殘棋,裝著白子的木盒上飄著一片桃色花瓣,就像一隻被木雕花吸引而來的蝴蝶。
像是文人讀書會客的地方,薛天楠來這裏做什麼?
海瑟的目光尋到室內的那道身影,發現對方扯開了桌椅上掩塵的布,拿過一邊的的掃帚就開始……掃地?!
“呃……”海瑟不自覺發出了聲音。
男人一眼掃過來,“過幾天有朋友要來,他不想讓人知道行蹤。”
所以就讓世子大人您……親自過來打掃?海瑟忽然很想拜見一下這位仁兄。
也不知薛天楠看穿了她的想法還是怎麼的,“他跟你很熟,你一定沒有忘記。”
那她還是不要見到這位仁兄比較好……
“想早點離開就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