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從小到大都沒有去過賭場,前世因為身份的關係,跟她打交道的人都是三兩天都要往賭場跑一次的主,要是一個不小心在非正式場合下碰麵,擦槍走火的事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所以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賭場裏麵的人的錢,會這麼——好、賺!
她在小桌上玩了幾盤賺夠了本錢,便轉到賠率最大的一張桌子上,玩算牌。這種玩法沒有聽過,但規則很簡單。海瑟沒進過正經的賭場,但在部隊閑來無事的時候,幾個幹部擺開一張桌子,開一袋花生,湊齊四個人,就開始一項正兒八經的活動——打麻將。
會打麻將的人一定會記牌,而這種算牌的玩法,靠的也是記牌,就這樣一理通百理明,算了幾十圈下來,台麵上的賭注都進了她的賬。海瑟掰著手指算了算,要在龍城開酒樓,估計還要再多玩十幾圈。
海瑟坐在那裏做心算,桌麵上新的一輪入注開始。有人見她贏得多,現在下注忽然坐著不動,便有些不服氣,“小姑娘,該下注了,你買還是不買?”
海瑟算好數,知道再玩下去就贏得太狠了,所有開賭坊的人絕不做虧本生意,當你贏在興頭時後麵的人一出來,眨眼就能讓你輸得血本無歸。
正想開口說不玩,一隻白皙的手忽然從旁邊伸過來,拿起她麵前的下注的牌子扔出去。
“下注。”
涼如寒冬的聲音響起,雖然帶著笑意,卻讓海瑟莫名覺得脊背一涼。
桌上的其他人一見來人,都笑開了,“雪主,剛才小姑娘出手可比你大方多了。”
“哦,是嗎?”西陽雪笑著挑眉,在海瑟身邊站定,立刻有人搬來一張鋪著鵝絨靠墊椅子過來。椅子擺好,一盤摞著賭金的牌子也被捧上來。
海瑟斜眼一掃,那盤子上的牌子,是她剛才贏得三倍。
西陽雪舒服的靠在背墊上,他身邊的人將賭金全部推了出去,帶著冰點的聲音響起,“這些夠不夠?”
剛才開口打趣的人意識到西陽雪有些不高興,幹笑兩聲打呼過去。而海瑟因為這人突然插入,有些打不定主意走不走。
桌麵上的人都下注完畢,新的賭局又開始了,輪到海瑟抽牌的時候,她正襟危坐沒有動。
“姑娘?”發牌的人疑惑的叫了她一聲。
海瑟剛張嘴要說話,卻感覺肩上有些涼,搭在上麵的手很白,比白雪還要明亮的白,呈現出病態的錯覺,要說的話瞬間咽回肚子。
不是她膽小怕事,出來混,這點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要有的,這種在賭場上碰見黑道老大,而且還被盯上的感覺,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半夜被人抓去碎屍。
“你抽牌,輸的算我,贏的給你。”
一句話扔出來,海瑟聽出裏麵不容反抗的味道。
她隻能伸手抽牌,心想這位雪主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唬住這一桌子看著來頭都不小的人。賭坊裏的人非富即貴,能這樣跟他們說話,該不會就是這家賭場的幕後老板?
若真的是賭場的老板,在她想撤的時候出來,這運氣也夠背的。
現在拿著老板出錢的賭注,她該再贏,還是該輸?
人就坐在她身邊,海瑟不敢正眼瞧對方的樣子,怕是見到那張黑道老大的臉,晚上要做噩夢。
賭桌上的氣氛也不似剛才輕鬆,因為身邊這人的獨特氣場,周圍吵鬧的聲音比他進來前要小一些,幾個膽大的公子哥還圍在旁邊看戲。
海瑟不過是想碰碰運氣撈些本錢,現在引起如此關注,實在有違本意。
在半分心半放水的情況,這局打下來小輸了幾塊牌子。旁邊立刻傳來一道笑聲,“丫頭,我說輸的算我,你還真是不客氣。”
所以她應該贏嗎?
不,若是贏了,按賭金的賠率,她定要跟這人糾纏不清。現在輸了她賠幾百兩銀子,撇清關係少一個麻煩,對她來說相當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