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離握了握腰上的劍,對兩個守衛命令道:“郡主外出一事,不要與其他人說。”

“這……”若是世子問起,知情不報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啊……

“出事由我一力承擔,郡主回來立刻上報。”

“是。”

——

啪!冰冷的水打在臉上,神經被刺激,海瑟意識一晃清醒過來。

身前晃著幾道人影,她動了動手腳,發現被嚴嚴實實綁在一根柱子上。

記憶回到今日下午之前,那個人說要帶自己走小路去醫館,剛走到街口,她馬上意識到不對勁。送人過去的時候,她用的是自己的真名,而那個假的醫館夥計,卻叫她做賀姑娘。

她回神得快,對方卻比她更快,一轉頭噴了一口類似迷煙一樣的東西,她就這樣被人綁來了。

一勺子冷水又潑了過來,這次眼前的人使了些力,打側水瓢斜扇了過來,海瑟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腦袋被扇向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痛。

那人將瓢子扔開,操著不知是哪裏的口音,“郡主大人,清醒了沒有?”

海瑟不出聲,暗自打量所處的草茅屋,麵對這些沒有分量的小嘍囉,說再多也隻是在說廢話。舌頭添了添有了些血腥味的腔壁,她偏頭吐出一口血水。

“嘿!這小妞兒還挺帶勁兒,把給她準備的東西提上來。”

海瑟抬眸瞄了一眼,門外的兩個人抬了一桶泛著一層油光帶有紅色的水,從裏麵抽出了一條蛇皮製的鞭子。

那人抓過鞭子在手裏扯了扯,“郡主,這是我們山寨的最高待禮,你身嬌肉嫩的可要受住了!”

海瑟哼都懶得哼一聲,坐在那裏猶如一尊打坐的佛像。她的淡定讓眼前這群人一點都不淡定,他們費盡心思將人抓回來,沒聽見仇人的慘叫和求饒,內心可是一點都不痛快。

掄足了力氣的鞭子揚到半空,卻被外麵的聲音叫停,“住手!”

鼓足力氣的男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收起鞭子推開兩步。海瑟抬眼看向進來的人,正是今天假裝是醫館夥計將自己綁到來這裏的男人。

“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郡主大人嗎?怎麼衣服上滴著水?”二當家一改下午時的態度,扯著腔調圍著海瑟走了一圈。

海瑟沉眼開口,“你們是誰,為何知道醫館裏的人。”

“小妞兒,為了找你爺可費了不少功夫。醫館裏的那個病秧子,嘿,算他運氣好還沒醒,不然爺有的是手段!”

海瑟用力掙了掙背後的手,神情有些激動,“你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天遣!”

二當家重重的哼了一聲,“天遣?若是真的有天譴,你肯定比我們先遭!幾年前打落山寨害死我們這麼多兄弟,今天也要讓你痛快痛快。”他轉頭看向其他幾人,粗糙的嗓音像是喝了烈酒,吼起來聲音特別大,“郡主大人難得上來一趟,大家可別讓人家失望!”

“二當家的,你放心。”最先拿水扇她的那人抖了抖手中的長鞭,打在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蛇皮獨有的質感。

海瑟冷靜的看著鞭子落下的方向,背在身後的手不由得加快動作。

啪!一鞭抽在柱子上,脆弱的木屑上多了一條深深的印痕。

海瑟掙脫了綁著雙手的繩子往旁邊一滾,小腿未來得及躲開,挨上了那麼一下,雖然不是受力的中心,淺色的褲子上立刻染上了一道血痕。

媽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痛!

海瑟沒時間緩氣,迅速解開綁在腳上的繩子。那幾人在她掙開束綁時愣了一下神,眼見對方手腳如此麻利,被驚到的同時有些手忙腳亂的去攔。

三五個人圍上來,海瑟抓著剛解開的繩子一抽,打中兩個人的下巴。她瞄準空隙搶出門去,二當家掏出大刀在身後大喊,“逮住她,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