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張苞再一次進宮求見,我在書房見到他麵帶笑容,就知道這事有戲。果然張苞坐定後說道:“陛下,臣已把陛下所書之信親自交給了舍妹,舍妹似有心動之意,現有回書一封,請陛下禦覽。”說完從身上掏出封信來,安公公忙接了過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白紙折成了花型。看來這位張琦姑娘的手還挺巧。我迫不及待的把紙打開,裏麵也是一首詩,寫道: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依人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溯遊從之 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 白露未晞 所謂依人 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 道阻且躋 溯遊從之 宛在水中坻
蒹葭釆采 白露未已 所謂依人 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 道阻且右 溯遊從之 宛在水中沚
一首《詩經、秦風、蒹葭》用一筆漂亮的肅書小字書寫在紙上,我不由的看癡了。這首詩的意思難不住我這個政曆係的大學生,可裏麵的含義就比較複雜了。張琦姑娘給我回了這樣一首詩應該是告訴我,我們之間想走到一起很困難。
張苞看我看完信後沉思不語,臉上也沒了笑容,而是用抯心的語氣問道:“陛下,舍妹信裏怎麼說的?”我歎了口氣說道:“令妹信裏說我和她想在一起挺難。”張苞跳了起來說道:“怎麼會很難?陛下您一道旨意,此事就成了,而舍妹又不是不喜歡您,奉旨進宮,誰敢說半個不字?”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答話。心裏又在想:張琦不是不明白,這事我隻要下道聖旨,就沒有問題了,可她為什麼還要說難辦呢?看來張琦也是不想我以權勢壓人,而使名聲有損,這真是一個很懂事的姑娘啊。張苞急於促成此事,應該是從家族利益來考慮。必竟一個家族已經出了一個皇後,要能再出個貴妃之類的,對家族來說那是好處多多。而且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相處也甚是投機,所以他也很積極的想促成此事。
那麼我和張琦之間最大的難題應該是那紙婚約了,如何在我不出麵的情況下,解決掉此事呢?正在我苦思無果之時,我看見安公公站在一邊欲言又止。我便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你有什麼事嗎?”安公公聽見我問他遲疑了一下回道:“陛下,請恕老奴多嘴,陛下可是為張將軍其妺婚約一事而煩惱?”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有什麼主意嗎?”安公公回道:“不若老奴與張將軍一同前往男家,多帶錢物,由張將軍提出退婚一事,老奴幫著說一說。此來一:陛下沒有出麵,以後有什麼事陛下一概不知,二:若男家稍微明白一點,見是老奴陪張將軍同去,就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想必也不敢不應。這樣豈不是二全齊美?”
我仔細想了一下,除此以外還真沒什麼好辦法。於是說道:“那就這麼刅吧,明日安公公和張將軍同去男家。安公公你明日去時要多帶錢物,還有不得出言恐嚇對方,要好好商量。必竟是我們禮虧,要好言相求。”安公公和張苞一起答應下來。我又對張苞說道:“張苞兄,令妹一事先這麼辦。另外還有一事,你讓這次跟你回來的軍士,全部去軍校學習怎麼使用手雷。你這次回去,朕要你帶上手雷回去,你讓這些學會了的軍士在你軍中傳授手雷的用法。這可是好東西,以後打勝仗全靠它了。”
我又對安公公道:“安公公,你那裏青鋼刀還有沒有了?”安公公一聽青鋼刀,一張臉頓時苦了下來,對我道:“陛下,老奴這那裏還有青鋼刀啊,欠條倒是有幾十張。”我一笑道:“朕知道這事難為你了,這樣吧,你去和毛義說,就說是朕說的,叫他認真打十把青鋼刀出來,朕要送給我的大舅哥。”張苞還不知道青鋼刀的事,聽我解釋了一下後再三道謝。安公公苦著臉和張苞一起退出了書房分頭去辦事。我心裏對退婚的事總是有點七上八下,在這樣的心態中我度過了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