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說,那是兩種不同的情況,這個時候他是不能不在你身邊的。
雅茹說著就要給齊魯打電話。左小莉說,不用了,我天天找都找不到他,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關機。
雅茹說,齊魯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了嗎。
左小莉說,電話都打不通,我怎麼告訴他呀。
雅茹說,這小子等我見了他絕不會輕饒他。
上到房間,雅茹說喝口水潤潤喉嚨吧,說著就取過左小莉的杯子。茶壺裏沒有了開水,雅茹讓左小莉先躺下休息一會,她去開水間打水。雅茹走後,左小莉麵朝牆壁躺了下來,眼裏有兩眶淚水在滾動。雅茹說得不錯,這個時候,她是最需要齊魯在身邊的,那怕看上一眼,說一句話,她也滿足了。可是齊魯不在,連一個影兒也沒有,他沒有分享她的幸福,相反,他讓她此刻的幸福快要變成了一個痛苦。隱隱之中左小莉真怕她所麵臨的是一個惡夢。
第二天,雅茹陪左小莉來到了齊魯的單位。雅茹說,就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小子找出來。
齊魯在一間廣告公司做文案設計,左小莉來過齊魯的辦公室幾次,在公司的門口碰到齊魯的同事小白。見到左小莉小白愕了愕,目不轉睛地看著左小莉一會,像看一個太空來客。小白很快恢複了別樣的眼神,問小莉什麼時候回來了。
小白的話讓左小莉掉進夢裏找不著東南西北了。左小莉絞盡腦汁地搜索著自己過去的言行,自己並沒有作過出行的計劃,也沒去那裏那裏的打算,更不有不在這個小城呆的想法。一直以來她都在這小城裏吃喝拉撤,或者說在飯店裏呆著,最遠就是去過鄰近的玉林市逛了兩三次,家也隻有在春節的時候才回去幾天,現在離春節也還遠著呢,小白怎麼突然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
左小莉一時不知怎樣的回答,就笑了笑,說小白我能去那裏,南流這地方蠻好的,如果你公司要我倒是可以考慮過來。
雅茹也笑了,說小莉姐你想開夫妻店呀。
小白瞟了眼雅茹,說咱公司藏不得龍虎,翅膀硬了一個走一個。
左小莉隱隱聽出了小白的話中之意,腦子裏轟地響了一下,莫非齊魯不在公司做了?
小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對左小莉的問話就吱吱唔唔著。一旁的雅茹急了,嚷道,在不在說呀。小白看了看左小莉,搖了搖頭。小白接著告訴左小莉,齊魯一個月前就離開了公司,到海珠市去了,據說在那裏齊魯自己做老板,也是做廣告。
左小莉聽了,差點昏厥過去。雅茹急忙扶著左小莉,一個勁地勸著,在回來的路上,左小莉神情恍忽,目光呆滯,欲哭又哭不出來。雅茹知道這種欲哭無淚是最悲痛的,出現這種表情肯定是遇到了錐心的痛,是痛心疾首的悲哀,是一生都不能饒茹和原諒的錯誤。所以一路上雅茹像哄一個小孩子似的哄著左小莉,每說一句話也是深思熟慮了才說,生怕自己說錯了話刺激了左小莉的情緒,那樣她就更難收拾局麵。
還好,一路上左小莉沒有惹出雅茹認為的麻煩來。回到了飯店,左小莉才伏到床上泣不成聲,淚水把她澆成了一堆稀泥,任雅茹怎樣的說都聽不進去。待左小莉的情緒漸漸平靜後,雅茹從左小莉斷斷續續的訴說中還知道齊魯不但奪去了左小莉作為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還拿走了左小莉苦苦攢下的幾千元。
雅茹說,小莉姐,錢去了還能再來,目前你最重要的是要對你的前途作一個考量。左小莉明白雅茹的意思,她的肚子是不能等的,她的肚子一變形,大家就會知道她不再是一個少女,是一個跟了男人的人,以後她的愛情就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困難,甚至於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左小莉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咋樣?
雅茹說,正困為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才要好好的想一想,這種事情是不能忽視和麻痹的,那是關係到一生的事情。
左小莉用手摸了摸肚皮,隱隱中她也感覺到肚子有了變化。手在紅色的衣服上滑過,手感到的是一種涼爽和柔軟,心裏卻沒有了往日的幸福,仿佛在摸一個蹭脫了皮的傷口,再過一些日子,她的衣衫再也不是隱藏秘密的外殼,到那時候,這個傷口就已是潰爛長濃了。雅茹的話再明白不過,是要左小莉在傷口還未潰爛的時候,趁早下藥把傷口控製住。
左小莉一聽要她把肚子裏的那點血脈拿掉。淚水又如雨而下,她從來沒有好好地想過這樣的問題,左小莉不住地搖著頭,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為什麼。麵對一串串的問號,雅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她是雅茹不是左小莉,左小莉的事情她能作決定麼?不能,她隻能給她一點自己的想法了,隻有她自己的事情她才能作主。
左小莉哭了一個上午就沒事了,工作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流露出什麼不妥的跡象,這讓暗暗關注她的雅茹放下了懸著的心。
吳昊又來約左小莉出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