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一顆一顆的參天古樹相對而立,像是一群忠貞的守衛,年複一年的保護著這一方水土,時間的力量雖說會讓它們變得蒼老,不變的,卻是那堅定的信念,所以,它們成為了傳奇。

大自然的力量是偉大的,不容人俯視,更不容人褻瀆。看著這片森林,任何人恐怕都不禁會感歎造物的力量。這是怎樣的廣闊,怎樣的一望無際,怎樣的,讓人難以想象。這裏,就像是一處神祗,你幾乎能看到陸地上的任何生物,除了那些為生存而戰鬥的獵人,這裏很少有人會涉足。而獵人,又豈非是早就已將生死放到一邊了嗎?

然而今天,這片森林卻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因為又有一群不怕死的人闖了進來。為了金錢,為了榮譽,總會有人不怕死的,就好像這些東西能夠跟著他們去另一個世界,可惜的是他們帶不走,更可惜的是,他們似乎仍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最可惜的是,來這裏的人,在死了之後,想留下什麼都恐怕隻是一種奢望,甚至包括金錢。殺手死了,通常都會伴隨著曆史的河流,煙消雲散。

“死神”是這群人的頭目,他幾乎已是地獄道中最優秀的殺手,他帶了15個人來,這15個人又是從世界各地高薪聘請來的,個個都是久經百戰的高手,再加上他們手頭的裝備都是從M國進口,確切的說是走私來的最先進的家夥,這些人來這裏,為了什麼?總不能是找死吧。

夜氏集團,在20世紀90年代的Z國乃至全世界都可說是如雷貫耳。作為當時Z國最大的石油公司,其生意已經遍布東南亞。而作為公司的創辦人,夜天更是憑借其近乎於傳奇的經曆名滿全球。從白手起家走到如今他一共也隻用了13年的時間,已不惑之年紀,將如此龐然大物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每年生意都以超過百分之二十的數據增長,你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至於今天這個日子,很特別,因為今天是他的兒子夜寒12歲的生日。

夜家的別墅,今日門庭若市。一架架的直升飛機從各地飛來。沒辦法,誰叫夜家把別墅建在了這樣一處偏僻的森林之中呢,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難道夜家人都對老虎情有獨鍾不成?

別墅內,“哎呀,夜兄啊,恭喜恭喜啊,賢侄可是又長大了一歲,將來必定也是人中龍鳳。”

“恭喜夜兄,賀喜夜兄,看著賢侄一點兒一點兒的長大,讓咱們兄弟老懷大慰啊,哈哈哈哈…”

“哈哈夜兄,一別數年,別來無恙啊?今天我可是特地從洛杉磯趕過來,為的,可就是咱們孩子呀。”

“夜兄…”

“夜兄…”

“哈哈哈哈…夜某謝過諸位了,來,裏邊兒請。”

說話之人身材甚是魁偉,四十來歲的年紀,身著一襲灰色中山裝。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那一道目光,粗看之下雖和和氣氣,仔細一看,卻似一道冷電,顧盼之際,極有威勢。這中年男人,自然便是被人稱之為傳奇的夜天了,不過此時,夜天眉宇之間卻已有了一絲怒意,就聽他回頭對身旁之人說:“寒兒怎麼還不下來迎接客人,多沒有禮貌。”

“夫人已經上去請公子了,想必這就該下來了。”

正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中年美婦,儀態萬方。臉上雖已雕琢了歲月的痕跡,然而那一對眸子,卻是瑩然有光,神采飛揚。正是夜天的夫人,劉嫣。夜天抬頭一看,不禁臉色一沉,“怎麼就你一個人,寒兒呢?”

夜夫人苦笑一聲,“這孩子,說是一會兒宴會的時候給大家一個驚喜,現在先不下來呢,他說,你就饒了他吧。”

“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就是平常你慣著他,弄成這樣一個性格。”

“行了,你就別說我了,你不也是如此嗎。平常說什麼都答應他。再說了,人家孩子不是說了嗎,給大夥一個驚喜。”

“什們驚喜啊,他不就是嫌煩,喜歡清靜嗎,裝清高。”話雖如此說,夜天卻也隻得無奈搖頭,“走吧,咱們先進去,看他一會兒能給咱們什麼驚喜。”

晚上七點,宴會即將開始。看著丈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和眾賓客頗為尷尬的目光,劉嫣也不禁苦笑,顯然,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這麼極品,說是到宴會開始的時候再下來,就真的連一分鍾也不提前。

“哼,我上去找他去。”

“你這是幹什麼呀,兒子一會兒說不定就下來了呢。”話雖這麼說,不過夜夫人這話說的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不行,就得現在下來,讓客人們等著,這成何體統?像話嗎?他…”

夜天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悠揚的簫聲,更因為這偌大的別墅,若說有此雅興的人,變唯有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了。隻聽那簫聲甚為清幽,如那遊絲隨風飄蕩,又如那潺潺流水,連綿不絕,聽來竟有幾分蕩氣回腸。沒想到夜寒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倒也不凡。

“你看,幸好我沒讓你上去找他,我就說兒子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什麼安排,還不是為了讓我難堪。”夜夫人輕輕一笑,知道自己丈夫嘴硬,也不與他爭辯,就是靜靜地聽兒子的演奏

一曲終了,就見從那二樓緩緩走下來一個少年,白衣如雪,凡是見過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一個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臉上雖仍免不掉幾分稚氣,但他也絕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郎,麵若冠玉,目似秋波。他的眼神並不犀利,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溫柔,他的笑容永遠都讓人如沐春風,分外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