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帳東西!又打架!你自己給我掰著手指頭數一數,這一年才剛過一半,你都打了多少回架了!一個兩手指頭都不夠數吧?氣死我了!與其等著被別人打死,幹脆自己打死算了!”書房裏,年過半百的邵偉誌一邊罵著,一邊揮動著手裏的皮帶用力抽打著。
17歲的邵炫昊像條泥鰍似的,左閃右躲地避開老爹手裏的皮帶,偶爾運氣不好,躲閃不及時,“啪”的一聲,雖是隔著衣服,也疼得他呲牙咧嘴,卻倔強地不肯哀叫求饒,反而還硬著脖子,不怕死地為自己“申冤”,“是那小子挖我的牆腳,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竟然連我邵炫昊的牆腳都敢挖,不給他點兒教訓,還以為老子好欺負!”
這番話對於火冒三丈的邵偉誌來說,簡直就像臨頭燒下一桶汽油似的,熊熊火勢立刻直衝發頂,手裏的皮帶揮得更用力了,“混球!你在誰的麵前自稱老子?年紀小小的就學社會上那些渣滓泡妞把妹,學習成績卻門門掛紅燈,你要是把你花在那些歪門邪道上的精力放在學習上,我何至於如此為你操……心!”
“啪啪啪……哐哐哐……”大概是皮帶甩空了,沒打到人,卻又把書房裏的花瓶給打落了,裏麵傳來一陣“乒乒砰砰”的聲音。
邵炫昊幾乎每個月都得在老爹的皮帶下“練練功夫”,所以他這躲避皮帶的技術幾乎是爐火純青了,十五下裏麵,偶爾偶爾才隻有那麼一下是打到他身上的,而其它的,不是打到花瓶,就是打到掛畫,所以,每一次打完後,邵偉誌的書房總得更換一批新的擺件。
“你這個混帳,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過上兩天安生日子?也罷,小諾考上華弗高中了,我就是拉下這張老臉,求爺爺告奶奶,也把你送進去跟小諾同個班,讓你好好跟人家學學!看看人家是怎麼讀書的!”
邵偉專畢竟是五十歲了,這一頓打下來,被抽打的人還生龍活虎的,揮皮帶的人,卻是氣喘籲籲。
“藍比諾那個死丫頭考上華弗高中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跟她一個班?而且她今年才升高一,我已經要升高三了,怎麼可能同班?”
一提到藍比諾,邵炫昊頓時炸毛,這個死丫頭,生來就是他的天敵,沒事兒幹嘛把書讀得那麼好,每一次她拿各種獎狀獎杯各種第一名的時候,就是他老爹揮動皮帶抽打他的時刻,這麼多年來,他與她一直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邵偉誌停下手來,扶著書桌,不停地喘著氣,“她這次又是跳級,從初三直接跳到高二,你轉校過去後,留級重讀高二!”
藍比諾,除去各門功課,門門得第一之外,還總是跳級升學,更重要是,她還是爸爸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從來沒讓家長為她操……心過!
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再對比自己家的混世魔王,邵偉誌差點就又動手揮動皮帶了!
留級重讀?
這說出去,他以後還有臉在江湖上混麼?
邵炫昊立刻炸了,“不要!我寧死也不要留級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