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書的到來,倒是也沒有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動,隻是,似乎時時刻刻的在提醒冷逸塵毒發之日。
十五的到來,華裳的神經變得異常敏感。
這一日天色晴朗,兩人又如往常來到梨林深處。
華裳彈琴,冷逸塵則靠在竹榻上。
雖然冷逸塵不說,但華裳心中明了,盡管他們一直在龑山,可是千羽的消息卻從未停止傳進來。書房中總有冷逸塵處理不完的事情。
“逸塵,最近弑劍可有帶來什麼有趣的事情?”
“嗯?”冷逸塵懶懶的應著,聲音有些疲憊。
“若是很累便休息一下。我不吵你。”
冷逸塵沉默了半晌,淡淡道:“近來北耀傳聞,殷墨痕非北耀先帝所生。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恐怕是壓不住。”
“那你可已經知道是誰在散播謠言?”華裳輕身問。
“這些無需……無需去查……”冷逸塵的聲音低下去,“有朝一日……那人自然會出現。”冷逸塵的聲音變得有些異樣,仿佛說的十分費力。
華裳覺察出有些不對勁,驚訝的抬頭,冷逸塵的臉拜的近乎透明,冷汗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他的額頭,順著臉頰滑下來。
“逸塵!”華裳又驚又慌,跑過來保住他的身子,“弑風!快去叫我師兄來!”
“沒事……”冷逸塵慘白著臉,相對華裳笑,隻是笑容還來不及掛上,久僵在了臉上,他悶哼一聲,咬緊唇,“快……快扶我坐起來。”
冷逸塵的身體已經冰的可怕,華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他扶坐起來。
冷逸塵盤膝坐好,猛地用功,忍者劇痛調動靈力和內力,抵製著寒毒的侵蝕。
華裳突然想起自己的血可以幫道冷逸塵,毫不猶豫的劃開自己的手腕。
冷逸塵臉色一邊,鬆開緊咬的唇,一手上來抓住華裳的手,力氣打的幾乎要把她的手捏碎,:“冉兒,不要……”
說完他仿佛提不起氣,手一下子無力的垂了下去,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冉兒!”夏安書終於來了,他從華賞懷裏將冷逸塵接了過去,快步朝著竹屋奔去。
華裳也想跟過去,卻是腳下一軟,這才發現全身的力氣仿佛被人抽走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和恐懼幾乎要將她逼瘋。
一同趕來的半夏趕緊扶住華裳:“姑娘,不要急……”
“夫人!您要當心身子,有夏公子在,主子不會有事的……”弑風拉住準備追上去的華裳。
“放開!”華裳寒聲道:“你竟敢阻我!弑風,誰給你的膽子!”
弑風臉色微變,華裳趁此機會一把拂開他。不再理會他和半夏,朝著竹屋追去。
就在華裳要衝進先安書住的藥廬,安生迎麵走來,見華裳要衝進去,趕緊道:“夫人……”
“他們人呢?”華裳抓緊他。
“在裏麵。主子已經在給冷少主診治了。”
弑劍站在藥廬門口,見華裳跑過來,趕緊攔住她:“夫人,您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