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去吃飯。”她像個孩子。
不過,軍訓期間,她到底沒有回來看我,因為學院裏隻放半天假。軍訓結束後,她也沒有馬上回來,學院裏組織新生參觀圖書館、校史館什麼的,根本沒有留時間給學生,要見麵,隻有等國慶節了。
我們掰著指頭數,什麼時候放假。每天電話裏討論的主要話題,就是放假的時間了。她一會兒說29日放假,一會兒說30日放假;一會兒說放5天,一會兒說放7天。總之,我們天天為這事喜怒哀樂著。
到了28日,她總算打聽清楚了:放5天假,30日下午上完兩節課就放假。
“我要回去,30號就回去。”她在電話裏說。
“來不來得及呀?”我又興奮又擔心。
“來得及。上完兩節課,才4點鍾;從學校到長途汽車站,要不了40分鍾。到B市最後一班車,是7點。”嗬嗬,她打聽的這麼清楚。
“這樣吧,我30日去接你。”
“好好好,我們夫妻雙雙把家還。嘻嘻!”
暈!
“你不害羞?”我笑道。
“不許你這樣說我!我天天都想你,想你在我身邊,給我揉一揉,按一按,那幾天,骨頭都散了。哎喲!”她誇張地叫了一聲。
“回來一定補上,要按多久,就按多久,好不好?”
“按一輩子?”
“一輩子!”
其實,我何嚐不想早點見到她,但我怕她匆匆忙忙的回來,不安全哪!
第二天下午,我們學校就放假了,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決定立即趕到武漢。
下課後,我坐了輛出租車,很快就到了車站,買了票,心裏才稍微平靜一些。
汽車出了城,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風馳電掣地奔向武漢。但我還嫌它慢,恨不得長一對翅膀,立即飛到武漢,飛到N大。
讀大學的時候,我也常去N大玩耍,我有幾個同學在那裏。這所大學座落在北眺山下,被魚石路分成東西兩部分,西邊是本科各院係,東邊是研究生院和教工宿舍;朝煙在電話裏說,他們又在南邊買了地,叫南區,他們××學院就在南區。這裏,我沒有去過,也不大清楚。她說在山後邊,正在建設。我很想去看看。
一個小時後,我已走在武漢的大街上了,不過我沒有心情看街境,而是登上59路公汽,直奔N大。離N大很近的時候,我突然緊張起來:她是否真的歡迎我?
懷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站在N大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年輕人手挽手,朝氣蓬勃,皮膚飽滿而充滿彈性,我感到很悲涼。我忽然覺得,自己貿然而來,是一個錯誤!
要不要給她打電話?我倒猶豫了起來。還是打個電話吧,都來了呢!
我撥通了她宿舍的電話,很幸運,接電話的就是她!
“我有事,去不了武漢。”我撒謊道。
“來不了,我自己回去。”她並沒有生氣。
我有些失望:“其實,我已經到了武漢。”
“你這壞蛋!你在哪裏?”她叫道。
“在貴校西區門口,你在哪裏?”
“南區。你找不到的。我半小時就來。”
“半小時?”我困惑。
“是啊,校車已經走了,我隻得步行過去。你別亂動。”
我就坐在西區大門邊的花壇上,正對麵是圖書館,有點老相;圖書館前有一座雕像,工藝很拙劣。不過圖書館西部有一座建築正在施工,已初俱規模,由幾座幾何體構成,頗有現代氣息。當然,更有現代氣息的,是我身邊川流不息的大學生了,他們有的兩人共騎一輛自行車;有的攜手而行,竊竊私語;有的還笑逐著。唉,於我而言,這差不多是10年前的生活了。可惜,時光不會倒流。其實,我的母校比D大的名氣還要高一些,但是,在這些年輕人麵前,我仍感到矮他們一截。看來,有些東西永遠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