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琳襄院裏,洛茗玉屏退了所有下人,徒留下一個心腹丫鬟。
“竹雨,你拿上通行令,迅速將這封信送到右賢王那裏。”“婢子明白。”洛茗玉聽見竹雨回答,點點頭,迅速寫下自己這幾天得到的蛛絲馬跡。她確實有些癡迷於攝政王,但卻並沒有失去作為暗卒的明銳知覺。這幾天攝政王看起來好像是知道了主子的暗部,如果她猜的沒錯,暗中跟蹤自己的人就是攝政王的人馬。事態緊急,她必須盡快傳信。
竹雨得令,帶著信摸出了琳襄院。看著竹雨離開,洛茗玉暗暗鬆了一口氣,卷起袖子,細細的查看身上的傷勢。
人在危機關頭時潛能都會爆發出來,秦奐也不例外。這次洛茗玉所受的傷大多都很嚴重,而且內外傷兼有。在銅黃的古鏡裏能清清楚楚地看見身上大片的淤血。白天到還不覺得,晚上一鬆勁,頓時感到酸痛不已。
“嘶……”洛茗玉塗著藥膏,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疼啊。”眉毛蹙地更高了。
——
右賢王府的書房裏,
巨幅的美人畫像赫然掛在牆上。右賢王摩挲著右下角的小字,靜靜出神。
“戚兒啊,你在哪兒?今晚的月亮多圓啊。”右賢王的聲音明顯有些悲切,看著畫上“吾妻”二字,差一點就落下淚來,“你為什麼要走?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就好了嗎?”默念著,右賢王好似又回到了那些夜晚……
“主子,屬下代洛姑娘前來急報。”竹雨的通稟聲帶回了他的神思,右賢王整理好情緒,問道:“什麼事?”“這是詳情,還請主子過目。”
“嗯,拿來罷。”右賢王拆開信封,快速瀏覽了一遍。“嗯,拿來罷。”右賢王拆開信封,快速瀏覽了一遍。
“怎麼會?”右賢王大感詫異。孟鎮曉已經查出來暗部了嗎?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以孟鎮曉的性子,自己讓他折了一個安思淼,他必然要拿整個暗部來做陪葬。跟孟鎮曉敵對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摸清了孟鎮曉的習性。
但靜心想想,右賢王覺得還是不能放心。忽然,他好似福至心靈一樣看向竹雨:
“你最近觀察到孟鎮曉和洛茗玉走得很近,是嗎?”
“確實如此。”竹雨有些疑惑,著實不解這與暗部有什麼關係。
“帶話給她,讓她想盡一切方法,留在孟鎮曉身邊,成為一個暗線。而且,越近越好。隻要孟鎮曉稍有異動,立刻來報。如果是必要的時候,本王會幫她。”右賢王突然想起洛茗玉最近的動向,既高興,又擔心。高興自己可以安插眼線在他身邊,又擔心是不是孟鎮曉看出了什麼。這種煎熬而且舉步維艱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
“遵命。”竹雨再一次消失在黑夜中,書房裏再次剩下右賢王獨自一人和那幅畫像。
右賢王起身,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畫,在上邊印下虔誠的一吻,退出了書房。
他身後,畫像中女子柔和的目光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定格在漆黑的夜色中,不再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