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開啟,兩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人慢慢走出來,向修理廠的盡頭走去。
周圍全部都是針孔式攝像頭,廢棄的修理廠此刻成為了Angel組織的一個最佳棲息地。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在一扇門前站定,伸出手按下了密碼。
“叮——”房門開啟。
入目的是一個偌大無比的大廳,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大廳兩邊是盤旋階梯,每隔兩米安放著一個高清屏幕。
這是一個耗資上億的地下科技研發部,與顯露在日光中的修理廠截然不同。
兩名黑衣人皮鞋踩踏的聲音有節奏地回響在盤旋而上的大理石樓梯上,他們徑直走入一間白色封閉式房間裏。
此刻,房間裏坐著一位帥氣的男孩兒。
少年的右手上還包紮著白色的繃帶,剛剛治療過的肩膀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血跡。
“你是一個優秀的孩子。”其中一名黑衣人坐在一旁的白色椅子上,看著坐在角落裏的簫文博,淡淡地開口,“可是為什麼卻偏偏選擇了背叛組織呢?”
簫文博始終沒有抬起頭,他努力喘息著,沒有回答那人的話。
黑衣人見他這種態度不禁暗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是他一直器重的成員之一,如今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聽從上級的指令。
“洛鏡,背叛組織的成員你說該怎麼處置?”
旁邊被喚為洛鏡的人一愣,最終歎了口氣:“組織有規定,一旦有成員背叛,便會遭到全家滅門的處罰。”
簫文博聽到這裏身體一僵,牙齒咬了咬唇角。
那個人歎了口氣,無奈地閉上眼:“孩子,這三年組織教了你許多生存技能,你的才智也逐漸顯露了出來,你的成長我們都看在眼裏。可是這一次,你的倔強導致組織最大的任務失敗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簫文博抬手摸了摸鼻子,微微苦笑。
他的心裏已經暗自下了決定,他要彌補自己所犯的錯。爸爸說的對,自己以前太自私了。
那麼,就讓他為宮艾藤做點什麼吧。
頭頂的人似乎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洛鏡與首領轉身離開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遠處走廊中不久,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慢慢地走過來了。
“我盡力跟上級求個情,你家人都是警察,組織可能不會輕易去惹警察的。”白色身影端著消毒碘酒與繃帶,抬眼看前方的男孩兒,皺著眉深深歎了口氣。
“我沒事……”簫文博抬起頭朝她笑笑,他的喘息聲沉重,神色卻鎮定無比。
“我隻是害怕,簫文博,你如果再這麼倔強下去,就算我求情也不一定能夠……”童可可眸中的光線微暗,還沒有說完,便聽到簫文博一陣咳嗽。
“簫文博!”
童可可連忙扶住他,看到他左邊的肩膀鮮血慢慢透出繃帶,她一臉焦急地道:“你真是太任性了。”
“沒關係。”簫文博睜開眼睛,輕輕地道,“比起三年前宮艾藤滅門的事情,這點傷不算什麼……”
童可可無法忍受如今他的樣子,她心如刀絞,低聲說道:“簫文博……這三年,我們在組織裏相互依靠,我把你當成我的弟弟。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麼倔強,究竟是為什麼?為了藍顏尾嗎?”
簫文博睜開眼,諷刺地笑了笑,低低地道:“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我自己。”
童可可眼神一陣迷茫,纖細的手指微微擦過他那帶血的繃帶,有些不忍心看他的笑容。
“那我告訴你為什麼吧。”簫文博慢慢吐出一口長氣,笑得一臉輕鬆。
“宮艾藤隻是我生命中一個指明燈而已,她雖然並不優秀,但卻有一種永不放棄的精神。而我,卻一直被別人利用著,失去了自我。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所以我想通過宮艾藤找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這樣,也許有一天我就能像她一樣活在浩瀚的天空中,而不是做一隻心胸狹隘的井底之蛙。說實話,是她教會了我何謂友誼,而我也稍微了解同甘共苦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