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詹天銳在這個時候猛地站了起來,看向外麵。這賭場包括整個花滿樓都是他的地盤,不管是誰鬧事,都是在打他的臉,更何況這個時候,葉生還在此處,和他聊天。
整個木頭做成的門是實心的,此刻被整個轟開,木頭斷裂,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葉生抬眼看去,一個如同鐵塔一般黑壯的男子現在外麵,整個人眼神內斂,看得出一股煞氣隱藏在眼中,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展老!我兒在你花滿樓給人打得重傷,此事你如何解釋!”一道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了進來,落在幾個人的耳中,隨後,葉生就看到一個人從門口邁進,對著這一屋子的人喝道。
他的眼睛不落在葉生的身上,而是落在詹天銳的身上,冷冷喝道。
“那個沈廢物的父親?”葉生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是打了兒子,老子出來鬧事了。
“這應該就是城主府的府主?”葉生看過去,啞然了一下。這城主府府主的實力,最多不過金丹境界,靈氣虛浮,一眼就看到了底。根本沒有什麼底蘊可言。
“怪不得會有個廢物兒子……”葉生心中嗤笑,那沈公子修煉無成,拓跋囂張,走了一條歪路,說是廢物,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說是誰……”詹天銳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不管是誰,在自己的地盤上給人找上門,怕是心裏都不會好受。
他冷笑一番,明知故問:“沈老爺百年難得一見,今日來我這裏,究竟有何事如此大動肝火?”
他裝瘋賣傻,想要給足麵子。並非是懼怕這沈老爺,一個用丹藥強行提升上來的金丹境界強者,他如何會放在眼裏。但此地不是東荒,而是東方蓬萊,他自然不想要多生事端,一個城主府的府主不可怕,背後的東方蓬萊上的角色,才是讓人心悸的存在。
但是這城主府的老爺明顯不買帳,冷笑一聲,說道:“詹老爺,要不是我跟你交情尚可,今日你這花滿樓就沒必要在我們的地盤上呆下去了,我來這裏討個說法,你倒是怎麼說?”他沒有任何客氣,一屁股坐在一把紅木高椅上,肥胖的身軀看上去能夠隨時流出油水來。
葉生沉默不語,冷眼看著這一切,這城主府的老爺怕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打傷他兒子的凶手,所以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個人,花滿樓在東荒上幾乎所有城池都有一席之地,人員流動龐大,三天兩頭出現幾個新麵孔,見怪不怪了。
這也是為何花滿樓在東方蓬萊受到打壓的原因,流動性強,容易將這荒漠隔開來的另一邊同化。
詹天銳臉色陰晴不定,這些城主府的大老爺拓跋慣了,對外人不待見,老不死,背後都有東方蓬萊的影子,他多年來不不肯得罪,若是自己不說出來,來日定然會著手調查,到時候又是一褲子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葉生看了詹天銳一眼,嘴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意思很明顯。
你不是想要合作麼?那麼就看看,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一時間,這場景有一些尷尬,事實上,那城主府的老爺豈能夠不知道凶手是誰。這種事情太過明顯了,一個修士,年齡,外貌,他也是修士,聽過描述都能夠找出人來。
他進門到現在不去看葉生一眼,是因為他本身就知道打傷自己兒子的,就是這個年輕人。這個人出現在詹天銳的房間,這不是一件恰好的事情,他一點也不著急,跟詹天銳對峙,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態度,究竟是妥協,還是保人耍滑頭。
他一點不怕詹天銳。
花滿樓想要在這個地方呆著,就要聽東方蓬萊,聽城主府的話。
整個房間的氣氛僵持了好久,沒有人說話,詹天銳現在猶豫不決,他並不了解葉生的作用有多大,和一個花滿樓相比,他難以抉擇。
沈老爺一點都不著急,微笑地看著詹天銳,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那葉生一眼。
氣氛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終於,那詹天銳抬起頭來,看樣子,已經有了最後的決定。
他看了看葉生,投去了一絲絲抱歉的眼神,相比之下,花滿樓在東方蓬萊打下基礎太重要了,百年內的利益,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相比,他已經有了決定。
“小子,準備出手吧。”焚老的聲音從葉生的神識之中緩緩響起。
那個抱歉的眼神,已經成了一個危險的信號了。
葉生心中苦笑,他想問題太簡單了,一個花滿樓,一個傳聞中有些風光的小子,換了別人,可能連猶豫一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