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囚牛?”蔣忠月驚道。
宇文鳴歎道:“將軍曾經說過龍子囚牛不弱其父邪龍。”
“怪不得。”薛飛海釋然,隨即又遲疑道:“楊軍大哥,是囚牛的話,他為何……”
“為何對我隻圍不殺。”楊軍接著他的話,道:“這也正是我不解之處。”
楊軍話音剛落,一曲玄妙的琴音忽然響起,一男子自遠空踏曲而來,初看之下此人身影略顯蕭瑟,仔細凝望你又會猛然發覺其發如綢,其眸如海,無形之中透發著一股妙不可言的氣質,讓人沉迷不已。
他的出現令百萬海族兵馬肅然振奮,一時間停止圍攻,反觀人族殘兵則是驚駭仇恨。
“世事本是一團解不開的迷,又何苦執著。”他立於海族百萬兵馬之前幽幽歎道。
“龍子囚牛。”守將楊軍咬牙,低喝道:“你到底有何目的?”他著實摸不清囚牛的想法,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囚牛,即便海族再來百萬大軍,他也有信心有能力守住古城。
“等一個人。”他望著大羿幽幽道。
大羿十分確定自己與囚牛未曾相識,可對方卻又給他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他晃晃頭,問道:“你在等我?”
囚牛盯著他沉凝片刻,答非所問,道:“你為何來此?”
“你又為何來此。”
“來阻你去路。”
大羿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汪洋,眨眨眼,道:“前路已無路,何須阻?”
“路在腳下,你走過的地方便是路,隻要你還在前進,便有路。”囚牛幽幽道:“我要阻的路,便是你前進的路。”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大羿道:“為何我感覺你很熟悉。”
“看來你還未覺醒。”囚牛一歎,神情落寞,道:“上古之戰你曾救我性命,我真的不願與你為敵。”
“上古…囚牛…”大羿頭痛,凝視囚牛,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聲音變得低沉,道:“我好像記得你曾說過,人世萬物,就像釘子一樣,一旦失去了方向,開始向阻力屈身,那麼就失去了他們存在的價值。”他陷入記憶的海洋,仿若變了個人,質問道:“那麼現在的你呢?!”
“現在?我?嗬嗬,往事如煙,隨風而散,你記不記得曾經說過,人生的一切變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和陰影構成的。”囚牛幽幽道:“如今的我已不在是昨日的我,站在陰影之中對抗光明便是我的宿命。”
後者默然。
“嗬嗬。”囚牛看了看天兒、老嫗、大羿等人,感慨道:“其實我很佩服你們,不屈不饒,永遠都有著明確的方向,永遠都在追逐夢想,從未放棄,從未停止,也從未被大世所改變,真想和你們一樣。”
“你可以和我們一樣。”
“你知道,我不能。”他沉默了一會,歎道:“你我選擇的道路不同,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宿命,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錯了。”後者話語低沉,道:“結交在始終,莫以升沉中路分。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錯,也沒有絕對的正確,正如你所說你有你的宿命,我有我的使命,我們並無相互責怪。”
“也許你說得沒錯,我們並無相互責怪,可卻又必須敵對。”囚牛身影蕭瑟,眸子滄桑,仰望蒼穹幽幽低歎,然而轉瞬間他整個人又變得神采飛揚,戰意高昂,道:“既然世事讓我們敵對,你我何不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戰死方休。”
大羿聞言,心懷激蕩,一股霸絕天下的氣息衝霄而上,他長嘯一聲,道:“來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