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說著說著,又一瓶的白酒下肚,他的酒量不錯,看起來雖然昏昏沉沉的,說的話還是很有條理的。
我和胖子一下子愣住了,我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他沒有必要騙我們,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山裏有秘密,在往深處走,說不定真的會有危險。
男人見我和胖子都不說話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似乎是很想和我們說什麼,但是一直又心存顧慮,估計是想把我們勸走,有些話也幹脆就不再說了。
我也拿了一支煙點上,伸手放在了男人的手裏,他沒有抽過這種煙,比他手裏的土煙要強百倍,男人吸了一口,估計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我明白,但是我不放你們進去是為了你們好啊,別說你們了,就是我作為向導,帶你們進去都不管,保證你們百分之百的能夠走出來,那山中有你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如果進去了,可就要想著沒命再出來。”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我知道他是打算告訴我們什麼,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都沒在說話,認真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男人忽然把煙掐了,起身走到了牆邊上拿下來了一個布口袋布口袋,裏麵鼓鼓囊囊的,好像放著什麼東西,互相碰擊著,還發出了清脆的叮當聲。
男人並沒有說什麼,把袋子裏麵的東西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我和胖子才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袋子裏麵放著的竟然是一些零碎的骨頭。
我嚇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這些骨頭明顯是被利器敲碎的,而且有一部分已經變成了粉末狀我驚恐的瞪著那些骨頭,雖然不知道它是屬於什麼動物的,我總有一些不明的感覺,這些應該是人骨頭。
我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到了骨頭邊上,男人依舊一臉冰冷的盯著我,他似乎是並沒有感覺出來任何的詭異和害怕,仿佛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早已經稀鬆平常。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從骨頭邊兒上站起身,轉身看著男人,張口就問。
“這個是什麼?是骨頭嗎?人的骨頭?”
我都想從男人的嘴裏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也許他會告訴我,這是某種動物的骨頭,可是男人微微的頓了頓,竟然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眼力,這就是人的骨頭,而且這個骨頭是屬於我的父親的,我們家人世世代代都守在這個地方,但凡我們的後人想要離開,就會永遠的死去,所以我們唯一的使命就是留在這個山林當中。
也許一切都是因果注定,這個山林是我們的依靠,雖然它偏僻詭異,但是我們的家族卻的確不能離開這,我的大伯曾經不堪命運,想要掙紮離開,但是才走到山腳下,就心髒病突發死去,大家都以為是他身體的原因,但是隻有我們自己才明白,他是因為想要擺脫這個大神,才遭到了命運的懲罰。”
我不可思議的盯著地麵,地麵上的骨頭雖然很多,但是並不足以組成一個成年男性的骨骼,我始終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外力撞擊,可以使一個男人的骨頭變成如此模樣。
對麵的男人微微的頓了頓,大概是看出了我麵色當中的恐懼,身後的胖子忽然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走到了男人的麵前,張口就問。
“如果說這個是你父親的骨頭,那麼一定是你把他的骨頭拆成這副樣子,然後用利器敲成粉末,這是你們自保的方式,對嗎?
你們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如果說是這樣子的話,那麼隻有你們祖先的骨頭才能保證你們生活在這裏的平安?
這個地方難道真的是鬼魂四處繚繞,永遠不得安寧嗎?”
胖子的話讓我聽得雲山霧罩,我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可是還沒有等我張口問,對麵的男人就已經點了點頭,似乎給了胖子回答。
“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們家族的命運,我們家族在每一個長得死去之後,都會利用特殊的方式風幹屍體,然後再利用一種特殊的工藝,把屍體完整的脫水變成骨骼,但是這一切並不算完,我們要把骨骼研成碎末,在每次出山的時候,必須要把這種碎末放在山中,作為對於自己的向導,一旦這種指引失去,我們將永遠回不來,也就是說,回不來最後的代價就是死去。
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宿命,就好比爺爺當時磨了太爺爺的骨骼,而我的父親又磨了我爺爺的骨骼,我親手磨了我父親的骨骼,以後我的兒子也會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這一切都是世代的詛咒,絕對不能打破。”
胖子微微的深吸了一口氣,保護著我坐回到了椅子上,我不敢再去看身後的那些骨頭粉末,我真的很難想象,作為一個親生兒子,究竟是怎麼能夠下手做出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