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1 / 3)

剛考完試江森滕就來電了。

江一帆將背包雙肩背好,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將長發從縫中捋出來,冬季低迷的陽光灑在走廊上,她緩緩步出教室,柔光寸寸撒在她的長發上,米白基本款毛衣,鎖骨半遮,一條細細的鎖骨鏈墜著鋯石鹿角搭在頸上,深藍仔褲襯的雙腿更加纖長,套一件灰色短款棉衣,清氣幹淨的打扮卻十足的加分,盡管她本來就是滿分。

長而微卷的霧黑色發,淨若霜雪的肌膚,五官精致,美得端正而清純。

太清純。

所以每次她都會化濃一些眼妝,冬季也多用磚紅或棕橘色係的口紅,又妖又仙,矛盾的美。

手機在上衣口袋裏持續震動著,走廊人少,大多都是空教室。她學服裝設計,期末考總是會被安排上最後一門,全校沒幾個這樣倒黴的專業。

下午五點才算考試正式結束,現在四點一刻,她已經是班裏倒數第五個走的了。

頭發摩擦產生靜電,緊緊的貼在外套上,她索性伸手紮成丸子頭,左手的皮扣幾下箍緊,隨後接著往樓下走。

這時候才接起來,“哥?”

聽到她這麼規整的叫自己,那頭的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舒出一口氣,“一帆啊,每次聽你這麼叫我我都覺得當哥真好。”

“哥開心就好,對了,今天不準備聯誼的事嗎?”她聲音極好聽,像雨後叮咚作響的清泉,清脆甘甜。

“你二伯擔心你受欺負,讓我來接你,”江森滕那頭應該坐在車裏,還能聽見從他音響裏飄出來的撕心裂肺的滾石,“不懂了哪隻眼看你都是生龍活虎啊。”

“你現在在哪兒呢?”她的碎發被勾到耳後,短靴踏在台階上發出空曠的回響。

“你宿舍樓下。”他歎出一口氣,“一帆啊,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妹,今晚上的活動多重要啊,比你三月份要參加的那場設計比賽都重要,你怎麼不懂得抓緊機會的。”

“考試考得很累,我不如哥聰明,這兩天複習精力花的太厲害想回去補個覺。”她走出綜合樓,一陣冷風從身側“嗖”的吹過去,她忘記戴圍巾,頸子受冷縮了一下,她伸手擋一下風。

手心更涼。

“你真是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他咋舌,“多少大好青年就這樣被你錯過了。”

“荊灝就很好了。”她回,臉頰在零下的寒冷中透出病態的紅紋。

江森滕“撲哧”笑了出來,“你知道他絕對不會缺席今晚的聯誼對吧。”

她沒說話,繞大半個校園,周圍人少,一地落葉枯黃,複而被風吹起,“他喜歡這些活動,也應該去參見。而且我們說過,要給彼此空間的。”

“不怕他聊騷?不怕他騎驢找馬?”

“他不會的。”她篤定地說,“那哥呢?”

“嗯?”

她複將手放進口袋裏,“本來今晚可以好好玩的,卻被安排著來接我,哥很委屈吧。”

“和你單獨相處挺難,難得有這機會。”

一帆抿唇,看到了那輛熟悉的暗紫色超跑,收手機進口袋敲了敲車窗,主駕駛車窗搖下來,江森滕的臉漸漸漏出來。

兩個人不像是兄妹,雖然都是顏精,但長相截然不同,他是真的那種很好看的臉,雌雄莫辨的那種帥,活得可潮,穿得可有品,方方麵麵都好,就是很容易不正經,帶著點兒流氓氣息,插科打諢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