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秘法?哼哼!”被鬥笠遮住麵目的屠三如陰冷的笑了笑,五行宗雖然號稱位列乾元界大宗門之林,卻早已有名無實,當年盛傳的“乾元日月昆侖主,四域威撫五行宗。”也隨著五行宗五行劍意的失傳而成了昆侖一家獨大。
老虎失了爪牙,徒具凶名而已。
若是說起萬年前的五行宗,便是造就乾元界日月星辰的昆侖也要讓他幾分,因為那時的五行宗有五行劍意這一絕學鎮壓四域,四域之內無人可以與其爭鋒,可五行宗幾經宗門禍亂,早先的絕學已然失傳,如今單憑一些五行秘術的傳承,早已沒了當年的威勢。
仁信義此時祭出腳下飛劍,又用出五行秘法,卻自有一番算計,隻見他腳下微瀾蕩開,如鏡波玉碎,一道微微泛著青霞的漪瀾所過之處,或有天將臨凡力劈華山,或有飛天飄渺玉笛瓊蕭。
麵帶冷笑的屠三如渾身真元一動,一道清瑩光潔的氣息自他全身毛孔中溢出,薄薄的隱而不發,直到仁信義的那柄飛劍及體,他也未回頭瞧上一眼。
“嗡!!”
直到一聲清鳴近身,仁信義那柄飛劍如光似電般疾射而至,屠三如才有些不舍的瞄了小和尚的九頭念珠一眼,心念一動間,一麵黝黑的圓盾憑空出現,將屠三如後心罩住。
“轟!”的一聲巨響,仁信義那柄材質數一數二的法寶飛劍居然被那黑盾遠遠的彈了開去,連屠三如的衣角都未能傷到。
“這是?”仁信義見飛劍無功而返先是一驚,可發現那黑衣人這次卻沒有逃走時,心中又歡喜起來,“自己的飛劍也許製不住這廝,但隻要五行秘法能夠發動起來,定能叫這廝飲恨當場。”
屠三如的護身法寶非常詭異,讓隱匿在周圍的眾人感覺似曾相識,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出處。
可這短短的變化卻讓仁信義心中竊喜,隨著那漪瀾的泛起,一眾神話中才有的風采一一展現,直教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那漪瀾直蕩出老遠方才止住,此時鬥笠罩麵的屠三如麵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仁信義使出的五行秘法是他聞所未聞的,這五行秘法所幻之景欲亂人心,這五行秘法所成之境讓人幾欲失去自我。
那綠的是鬱鬱蔥蔥的奇鬆翠柏、仙藤玉竹,那泛黃的是泥土芬芳、奇峰峭崖,隨著漪瀾的湧動,隨著光華的閃耀,更有冰清的蔚藍慢慢在這幻境中流淌滋潤,慢慢的,蔚藍的溪流竟然不知何時彙聚成了湖泊,彙聚成了海洋。
“這!”隱匿在遠處的一名玄衣老者疑惑的看著那道漪瀾中的景象,眉頭卻越皺越緊,眼前的景象讓他感覺到了不安:“五行秘法,是五行宗古老的傳承?還是又有秘境出世?”
魁梧的老者有些失神的望著遠處五行秘法所幻化出的世界,他身邊跟著的青年也怔怔的望著那裏,隻是這青年卻是在失神的望著漪瀾中的謝雲,他無法忘記這個少年,因為是這個少年引來的她,那個讓他朱家少主魂牽夢繞的女子。
“秋雨潤城東,雲低洗青竹,臨塵麗仙子,星隱月知羞。”朱慈木然的看著那片泛起五色光華的漪瀾,口中卻喃喃的低吟,即使這般瑰麗的景色也無法讓他多看上一眼,他的眼中自那夜後便再沒有色彩。
“為什麼她不肯答應嫁給我,是恐我不夠愛她嗎?還是她嫌棄我隻是蒼雲鎮一個不聞於世的家族子弟,”想著想著,朱慈不禁神色蕭索的低下了頭,他不知曉原來喜歡一個人居然是種煎熬。
“要怎樣才能和你在一起,隻要你給我一點提示,哪怕是你要我攬月摘星。”朱慈喃喃的低語,定定的看著自己那雙比女子還嬌嫩幾分的手掌,然後慢慢握緊,直到雙手變得青紫,他才將雙目緩緩眯起,望向那片漪瀾中不言不動的謝雲。
“為了得到她的心,我殺了看著我長大的三位師傅,因為那夜他們也在,因為他們也是男人,如今那夜活下來的男人隻有你我與她的兩個侄兒了,”說著,朱慈的目光也變得陰冷起來,神色漸漸的猙獰:“謝雲,她是屬於我的,今生、來世、永遠,而你,必須死。”
“唉......”
一直靜靜聽著朱慈低喃的老者朱淳厚惆然一歎,朱慈是他這房的長房長孫,是他抱著長大的,也是他刻意培養的接班之人,可如今孫子成了這般模樣,於他而言,怎一個疼字了得。
爺孫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可目光卻不約而同的望向被困在五行秘法中的謝雲。
謝雲此時也緊鎖眉頭,那青霞般的漣漪蕩過他身側時,他那枚隱入虛空的陣紋符篆差點與自己的神魂分離,謝雲幾乎用盡了全部心神才定住那枚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