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雙眼朦朧中又看到了那個農家的破院子,他此刻真的要頂不住了,自己給自己放血是小事,他沒想到的是用這柄木劍放血居然會血流不止,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多血可以一路揮灑,可他卻感覺到此刻他真的要死了。
謝雲搖晃著自飛劍上跌到地上,他努力的將懷中的胖寶兒往小屋的方向遞去,他看到了那裏有個人影正疾衝過來。
鍾毅剛自謝雲手中接過還在昏睡的胖寶兒,便見謝雲雙手垂下,兩腿一蹬徹底暈死過去,鍾毅心裏一顫,急忙自乾坤戒中取出救命的丹藥,也顧不得謝雲滿臉的血汙,便直接撬開嘴巴給他灌了一顆。
那丹藥一入謝雲腹中,謝雲兩肋處原本已經快要幹涸的劍傷又殷殷的冒出血來,鍾毅看的奇怪,又自乾坤戒中取出些粉劑藥散,直接倒在謝雲的兩肋處。
可那些粉劑根本止不住謝雲的傷口,此刻鍾毅才真的急了,他穩住心神定睛看了幾眼胖寶兒,見隻是被迷暈了,料想沒有什麼大礙,便一直把謝雲夾在腋下,直接衝進了小屋內牆壁上的那副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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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謝雲被鍾毅帶入了真正的演武堂,便是那畫中的小世界。這小世界乃是乾元界初時還有仙人時祭煉的,凝結了仙人的大法力大智慧。
如今乾元界的仙人早八輩子就都殞了,這等小世界便也成了重寶,不管是哪個宗門都會將這小世界當成宗門最重要的寶藏去守護,也唯一像‘受人之托’般的財主,才會將這樣的重寶掛在明眼處。
鍾毅一邁進這牆上的古畫,便立刻出現在一片蔚藍的天空下,此時他哪裏還有心情欣賞著小世界的景致,馬上駕起飛劍直奔遠處一座獨峰飛去。
顯然這小世界中也有高人,此時那人站在獨峰上眼見得鍾毅半身染血也是大驚,畢竟鍾毅是他們‘受人之托’僅存的仁者,這是一個榮譽的存在,證明他們‘受人之托’並不是世人眼中的孔方宗門。
如果鍾毅將來能夠成長起來,他還會是‘受人之托’最倚仗的威懾所在,那時這個古老的宗門才能真正的無人敢於窺視。
可此刻獨峰上的老者見鍾毅半身滿是鮮血,還有更多的鮮血在不斷的滴落飛濺,這如何讓他不驚,“難道有大敵要毀了‘受人之托’的希望。”老者想到這裏心底也是泛起了寒氣。
他連忙轉身進了一處洞府,頃刻間便開啟了這方小世界的守護陣法,同時又命身後的童子馬上用傳送陣法去通知各地的行館,立刻派人來蒼雲鎮抵禦大敵。
當見到血液全是鍾毅腋下夾著的少年流出的時,老者神色緩和了許多,心裏也鬆了口氣,活的年歲越久,便越了解一個仁者一個希望對宗門的重要。
此時見受傷的不是鍾毅,他便又恢複了鎮定,細心的幫謝雲檢查起傷口來,“咦!!”老者疑惑的看了看被血液衝散的療傷粉劑,抬頭探尋的看向鍾毅。
鍾毅見老者望詢,連忙點頭道:“這孩子的劍傷很是古怪,用普通的傷藥怎麼也凝不住傷口的鮮血。”說罷又把自己如何救治的簡單敘述了下,順便還提了下謝雲的身份。
老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後又愕然的抬起頭:“你說這孩子是朱雀堂的?”
鍾毅點頭,心情亦是難受的緊,今日若不是他出手攔住謝雲,隻怕此刻謝雲已經進了這小世界多時了,可一說這場因果全係於他自身,他身修仁道,自然會在內心自責。
老者心中轉瞬就想到了另一層隱憂,傷這少年的人該不會與那些隱修的死有關吧。想到這他立刻急了起來,要知道這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被刺而未死的朱雀行者了。
想到這老者將自己珍藏的各種丹藥散劑全掏了出來,先是小心的給謝雲喂了一顆,一顆丹藥喂下去後,果然如鍾毅所說的那般,兩肋的劍傷複有鮮血湧出。
此刻童子打來清水,也在一旁幫著鍾毅將謝雲剝了個幹淨,當童子把謝雲渾身的血霧擦幹淨後,屋裏的兩大一小三個人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