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真的有些生氣了,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出了行館的小樓,還不死心的四下尋麼了幾眼,卻仍然未見到養由基的影子。
“千萬別讓我再遇到你,不然要你好看.......”謝雲嘴裏嘀咕著,辨明了方向,便順著青石鋪就的街道往前走去。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青石鋪就的街道兩旁多了些擺攤叫賣的,幾個賣熱食糕點的鋪子門前還排起了長龍,看的出來,昨夜的海獸攻城並沒有影響到小鎮內居民的生活,甚至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幾個紮著羊角辮的童子邊抽著鼻涕邊打鬧著,一張張紅嘟嘟的小臉都快跑出汗了,謝雲見這群孩子耍鬧的開心,心裏的那絲不痛快也消減了。
這時一個紮著衝天辮的童子看到謝雲這個小哥哥一臉的微笑,便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嘴裏還嚷嚷道:“小哥哥,和我們一起玩吧。”說著話,人已經和謝雲撲了個滿懷。
謝雲笑嗬嗬的揉了揉小胖子肉嘟嘟的臉蛋,道:“哥哥還有事情做,你們自己玩吧。”說話的功夫,一個剛買完糕點的婦人急忙擠出人群,拉過小胖子道:“寶兒乖,娘親給你買了豆花糕,快趁熱吃。”說著那婦人便自紙盒裏拿出塊糕點遞到小胖子手裏。
小胖子高興的拿起糕點就往嘴裏塞,可他一瞧見媽媽的不善的眼神,便又撅著嘴將糕點遞給身邊的謝雲道:“寶兒不餓,先給哥哥吃,哥哥是客人。”
謝雲嗬嗬一笑,揉了揉笑胖子的臉蛋,道:“哥哥謝謝你,咋倆一人一半。”謝雲將豆花糕掰開後又將大塊的遞了回去,這次小胖子沒再猶豫,直接塞進了嘴裏。
那婦人不好意思的衝謝雲笑笑,也沒說什麼,便直接抱起小胖子走了。
謝雲將豆花糕塞進嘴裏,又往前尋起,還沒走出多遠,便看到右手旁一道老長的院牆,院牆上每隔幾丈遠便漆著個人高的‘修’字。
謝雲心裏歎了口氣,隻得認命的循著院牆往前走,不大會便到了門口,抬眼看時,卻隻是一扇掉了漆的木門虛掩在那裏,大門廊簷上的瓦都破舊的沒幾塊了,隻有廊簷下的大扁是新寫就的,三個鬥大的黑字:演武堂。
謝雲嘴裏又罵了句娘,推門便進了院子,抬眼一瞧這院裏卻是農家打扮,三間低矮的石屋,殘破的窗櫞,百格窗上的窗紙有一半是破了口子的,院裏牆角便還閑置著一個人高的大磨盤,一些沒見過的農具散落的堆在牆角,這哪裏像是演武堂了?
謝雲正琢磨是不是來錯了地方,石屋裏卻有人招呼道:“是新人報道的嗎?進屋說話。”
謝雲恨不得狠啐一口,這‘受人之托’的家夥都不正常,總是故弄玄虛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想到這謝雲便端著小臉推門而入。
這屋裏光線有點暗,廳裏隻有一張椅子,卻被一個臉色有些發白的青年占據著,謝雲站定後不言不語,隻是四下掃視,就是不看那椅子上的年輕人一眼。
那人皺著眉頭盯著謝雲看了許久,才出聲問道:“可是新進門的行者?怎的這般沒規矩?”
謝雲還是不說話,隻是自袖筒裏掏出那枚據說見令大一級的行者令來衝那人揚了揚,那人見了這少見的紅色令牌,才意味深長的細瞧了謝雲一眼,淡笑道:“我當什麼大事呢,原來如此,”說著一指身後堂上掛的那副山水畫道:“演武堂便在這畫裏,進去吧,莫要拖延時間了。”
謝雲沒好氣的瞪了那年輕人一眼,猛的縱身而起,一掌便擊向那堂上掛的山水畫,若這畫隻是擺設,那謝雲這一掌絕對能把那畫灰灰了,若這畫真的是幻境,謝雲這一式穿雲便能直入畫中。
他想的是很好,可那端坐的年輕人卻猛的縱身而起,揮手便駕住了謝雲,嘴裏還埋怨道:“你這人怎麼這般不懂禮貌,連聲謝也不說。”
謝雲被架住去路心裏更火,哪裏還能受他調侃,雙掌猛的一銼,便去戳那人雙眼,嘴裏還罵道:“謝你大爺。”
那人也不惱他,隻是招架也不還手,謝雲與他過了兩招,見無法突破,便揮出一掌,借力間倒躍回地麵,將身後背著的破布包一抖,一柄木劍便甩了出去。
“喝!還動家夥。”那人並未小瞧謝雲的木劍,話音一落,那人手中已經多了把寒光閃閃的寶劍,他舉起寶劍剛一架住木劍,謝雲卻抓住劍柄一聲怒喝:“八劍破殺!”
凔!的一聲劍吟,也不知道是兩人誰的寶劍鳴叫了一聲,隻見劍光一閃間,便有一少年執劍猛刺過來,那人淡笑著舉劍硬架,可剛一架住,便見又有一人影揮劍從那少年身後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