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河邊的群狼猛的伏地怒吼,前肢緊繃間,隨時都有進攻的可能。
那馱著謝雲的青狼方一落地,便猛的前撲翻滾,謝雲心中一緊,單掌一按狼頭,便倒立而起。另一條青狼眼見的這細肉豎成一條,便大嘴一張,帶著腥臭之氣猛撲上來。
“穿雲”
倒立而起的謝雲,眼角餘光中正好看到那隻青狼猛撲過來,他將手中長劍一遞,掌心用力間,人便魚躍而出,一招穿雲劍,木劍毫光一閃間,便沒入那青狼的額頭,謝雲人在空中身姿一擺,長劍抽出時,卻已將那斃命的青狼撕成了兩半。
謝雲身形剛一落地,前時馱他的那隻青狼已經猛撲過來,大嘴張開處,正對著謝雲的頭顱。
謝雲也未料到這木劍竟然如此鋒利,他見那青狼騰空時露出一大塊肚皮,便將木劍一遞,出手便是一招分金。
他腳下踩宮走位,騰挪間甚是急速,隻見木劍的毫光帶出一溜的血紅,等他站定時,身後那頭青狼仍撲出老遠才倒地而亡。
“吼吼!!”河邊的青狼顯然未料到這細肉如此厲害,此時反而不敢妄動了。
謝雲將木劍提起仔細瞧了瞧,鋒口圓滑的很,像是原來的主人生怕這木劍會劃傷人似的,可就是這般無鋒的木劍,卻將兩隻青狼切成了四瓣。
“數紋年歲久,無鋒也傷人,木劍執我手,青狼繞道走。”謝雲懶聲懶氣的吟了首歪詩,轉身看向河邊的青狼,淡淡的笑了起來。他執劍輕彈了兩下,衝狼群道:“我數三聲,若是還不走便一個都別走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陣低聲的咆哮和身形慢慢後退的狼群,謝雲雙眼緊盯著那隻個頭最大的青狼,啟唇數道:“三!”
他話音一落,便使出八劍破殺,隻見他腳下猛踏一步,便有數道身影電射而出,木劍的毫光閃過時,隻留下一地的碎肉和一個執劍不語的少年。
“你們這般貪婪,若是放了你們,怕也是禍害啊!”那少年看著一縷縷鮮紅緩緩留進河流,良久才低聲輕歎道。
謝雲一個人站著河邊感歎,方才這一番廝殺讓他心中鬱結的惡氣出了不少,在他想來,若是能一直這般走下去,總有一天會成為笑傲天地的仙人,那時再對上如易先生般貪婪的人,便也不怕了。
可他剛感慨沒多久,便聽身後有人道:“好個不尊禮法,好個除惡務盡。”
謝雲身子一緊,手中已經握緊了木劍。
那人見謝雲繃緊了身子,便倚在樹丫上淡笑道:“兄弟不必緊張,我是散修,不是殺人剪徑的盜賊。”
那人見謝雲既不轉身也不言語,便又開口道:“我隻是到這大山中尋些草藥,在這山裏轉的久了,到處都是一個色兒,正悶的緊呢,聽到小狼亂吠,便想逗逗犬,沒想到全被你料理了。”
那人說了一大套,見謝雲仍沒半點放鬆,便咧嘴一笑,道:“你這人,也太小心了,看你不過是剛築基的樣子,我若要殺你,不費半點力氣,我可是金丹期的高手。”
那人說著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丟向謝雲道:“這是我的散修令,如假包換的‘受人之托’高手。”
謝雲此時緊張的很,他身上有太多讓人垂涎的物件,由不得他不小心,可那人語氣雖然散漫,卻顯出幾分真誠來。耳中聽到身後令牌砸來的風聲,謝雲腳下一動,踏宮踩位間讓過風頭,伸手一抓,已將那枚白玉令牌攥在手裏。
這令牌掌心大小,看樣子是一塊質地普通的白玉,背麵篆刻一個“修”字,篆字四周有祥雲玄紋雕飾,翻轉過來卻是一個大大的“受”字,篆字下有兩行小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謝雲手撫散修令牌,心裏提著的小心卻慢慢放下了,一個宗門若是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信諾的話,想來也不會是什麼旁門左道了。
想到這謝雲回身看向那人,那人此時還斜倚在樹丫上,半眯著雙眼,嘴裏叼著根草棍,懷裏抱著一把尋藥的鋤頭,一隻手拎著個枯黃的小葫蘆,一條腿垂下來啷當著,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名門正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