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金身法相的手已探了過來,,那一直默不作聲的玉陽子突然暴起,他隨手甩出一道金光砸向金身法相。
那金光卻是一方金印,那金印拳頭大小,上有神獸俯身鎮守,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卻像極了傳說中的麒麟,隻是這神獸背生雙翅,腳踏地水火風四種玄紋。身上有甲卻似蛇紋。
玉陽子祭出金印還覺不放心,他麵色一肅,又自虛空處摸出一尊紫紅色的葫蘆,他一把揪下葫蘆嘴,將葫口向謝雲一指,念道:“開天,一株藤蔓三顆子。道生,常伴........”
“哐!”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響讓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滯,直到那金印彈到地上,才有些腦子慢的弟子嗬嗬笑了起來。
玉陽子眼見得金印墜地,定定的瞅了瞅那轉頭看他的金身法相,又瞅了瞅就地滾出老遠的金印,都到了嘴邊的口訣卻又忘了如何去念,他連忙又將葫蘆擎在手裏,看了眼底座的銘文,才又舉起,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念了。
玉純子眼見得師兄出醜,也是一歎,他也聽說玉陽子新得了兩件寶貝,如今見了,還不如他那強搶的那件九陽鼎。
玉虛子撇了一眼定在那裏與謝雲對視的玉陽子,隻輕歎了一聲,便衝謝雲喝道:“謝雲,你還不知悔改否?便是因為你的任意妄為,便是因為你的驕傲自大,你叔父,你父親,你謝家滿門都淪為灰燼,便是因為你整日遊手好閑,到處顯擺,前時種下苦種,如今因果來了,如何還執迷不悟?”
“你......你......”謝雲此時手指連點玉虛子,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雙原本就血紅的眸子,此時更有血淚溢出。
玉虛子眼見的謝雲心緒不定,連忙怒斥道:“我若是你,便當了此殘身,你當知柳拳一乃是你師,謝龍揚乃是你祖,他們人呢?你既能做出殺師滅祖之事,怎的沒的膽子承認?”
他這話好似一道洪雷,真將那滿臉血淚的少年震在當場。謝雲低頭看了看眼前八隻瘦弱的手臂,八隻手臂上都有血紅色的荷葉脈絡,那血紅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刺傷了目,刺傷了心。
“殺師滅祖......殺師滅祖......”謝雲眼神渙散的瞧著自己的手掌,嘴中呢喃不休,那是難以承受的苦果,滿門盡絕,殺師滅祖。
他突的一指玉虛子,一指玉閣宗眾人,嘶吼道:“是你,是你們。你不不守承諾,你們不守承諾,都是你們的錯。”說罷,那少年撕心裂肺的慘嚎不休,八隻手臂揮舞間,幾欲讓人懷疑這是否還是仙界。
玉虛子前時還在歡喜,以為可以逼得謝雲自盡,下一刻卻大驚失色道:“快快動手,他要入魔了。”說罷,便又自虛空處掏出一枚玉符,猛的捏碎道:“師尊救我!”
玉純子也看出不對了,見得師兄居然召喚師尊神魂,不免大驚失色,直到此時才信這謝家兒郎卻如師兄所說的厲害,怕是一眾人也未必敵的過。”
四周突地一肅,便聽那玉虛子猛的昂首怒喝道:“何人膽敢亂我玉閣宗!”他話音剛落,那慘嚎的謝雲突地麵容一幻,又變成另一模樣,那少年滿麵怒色卻譏笑不止,道:“我修自在我成魔,我修殺盡我成佛,我欲成佛常自在,無法無天無相魔。”
他話音一落,原本朝陽東升的天空突的一片血紅,血雲翻滾下鬼哭神嚎,陰風呼嘯裏哀鴻陣陣,血腥和著殺氣在這翡翠山上凝結,處處花敗葉落,處處樹枯根朽,飛鳥哀鳴間毛羽盡落,轉瞬變化成了血霧,
這血雲翻滾到哪裏,哪裏便生機禁絕,若不是這方圓之地還有那困仙的大陣守護,怕是第一灰灰的便是眼前的這些玉閣宗弟子。
可眼下這些弟子都不好受,雖然沒有立刻就身殞神消,但也一個個蓬頭垢麵,腋下生潮,一個個肉身上都有異味傳出。
“天人五衰!”玉純子大驚而語。
神魂附體的張正覺方一抬首,便迎上了那八臂金身血紅的雙眸,他大驚道:“快快動手將他斬了。”說罷,大口一張,便噴出一道三味真火,那濃稠的血腥被三味真火一燒,便即消散。
一眾弟子聽到掌宗令喻,便齊齊祭出飛劍,或是控劍攆刺,或是護住自身,手掐印訣,鼓起腮幫吐出一道道火龍。
便見鱗光閃閃飛劍穿梭,一道道火龍和著穿梭的飛劍將那八臂少年罩在當中。
玉閣宗幾位修成三味真火的長老更是賣力,此時已有弟子現出五衰之象,若是再不滅了這魔頭,怕是玉閣宗今日便到了盡頭。
有的弟子隻修成了天罡火、地煞火也在一旁用以抵擋那血腥之氣,便是最不濟的,也連連傾瀉著元嬰之火,此時大家都曉得了厲害,如何敢不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