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找到了連長,告訴他,我忽然想了當時的一個大概,想要彙報,連長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道:“高班長,其實這件事呢,上麵已經通知,不要再提了,這件事定位機密,不過你既然知道些事情,我就幫你往上彙報一下吧,不過你可不要瞎說昂。”
我點了點頭,下午的時候,就在我的宿舍,來了兩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一臉的嚴肅,其中一個還帶著個眼鏡,鏡片下的一雙眼睛,看著我有些發毛,似乎能窺探到人的內心一樣。
“高班長你好,介紹一下,我是國安局的一名副處長,姓柳。”
戴眼鏡的這人好像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弄的有些神秘,我也是個老兵了,對此也沒有神秘意見,不過這人很年輕,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長相很斯文,就是眼神太銳利了,旁邊的另一人沒有說話,隻是翻開了一個小的日記本,似乎要做些筆錄。
說著,那年輕的柳處長開始嚴肅的看著我,問道:“說說吧,當時你看見了什麼,我大概知道一些,可能你是怕自己說的連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你有個戰友姓李,他說的跟評書一樣,嗬嗬,我們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他說的是六子,因為六子就姓李,看來六子是什麼都說了,那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將那晚從我們進地道開始時說起,一直說了半天,我看著那姓柳的人,似乎並沒有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好像還有那麼一點,相信?
說著說著,那姓柳的人忽然打斷我的話,問我:“你說,當時有個穿軍裝的人出現?”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那軍裝跟我們穿的一樣,隻是實在看不清那人的臉”
他點了點頭,問我那人的大概身高,體型,我一一回答了他,畢竟雖然當時我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大概的身高什麼的,我現在還是能回想起來的。
“身高的話,一米七八吧,體格和我差不太多,好像身高也差不太多,其他的,就記不起來了”
我說完,見那姓柳的若有所思起來,忽然,他站起了身子,衝我點了下頭,對我說:“高班長,這件事到此為止,其他的,我們會繼續追查,請您將知道的這些事情,不要外傳,自己知道就好了,至於你說的那個穿軍裝的人,我們的懷疑,可能是敵對特務吧。”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懷疑,但現在似乎也隻有這麼個說法才能解釋的通了。
之後的幾天,開始恢複了平靜,依舊是訓練,出操,但每天晚上夜裏,當我入睡時,腦海裏總會湧現出大片大片的詭異的綠色,還有大牛那雙瞪的大大的眼睛,猙獰的臉孔,白衣女屍,那個穿軍裝的人,槍口對著我,然後“彭”的一槍。
我總是會被噩夢驚醒,這似乎成了我的夢魘,有時半夜睡著的時候,整個身體就像被人壓住了一樣,怎麼動也動不了,這在一些老人嘴裏講是鬼壓床,可是我知道,這叫夢魘,按書上說的,是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的。
我幾乎每天早晨都精神非常萎靡,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後來,連長打了個報告,給我安排了一個醫生。
得出的結論是,我精神上受到了一定刺激,再加上壓力過大,連續的睡眠不良引起的,給我開了些安眠藥。
我告訴連長是因為大牛的犧牲,而且遺體都沒找到,讓我有些難以接受,還有二班長的昏迷狀態的原因。
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也沒多說什麼,我知道他也上火這件事,後來還安排我和排長一起去看望下大牛的家屬。
大牛的家裏這裏不遠,隻隔了兩個縣,做客車半天的時間就到了,他家裏就這麼一個獨子和兩個姐姐,還沒結婚就犧牲了,而且屍體都沒有,讓老兩口有些難以承受,直接病倒了一個。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跟著默默的留著眼淚,並發誓以後贍養大牛的家屬,除了戰友兄弟情不說,大牛當時也是幫我擋住了一槍的,雖然我記不清了,但模模糊糊的,確實是大牛擋在了我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