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羽笑容一收,低下頭去,忽地又抬起頭來:“唉,我是做夢也想不到啊,大明皇宮中的仁公公居然便是天衣盟的大先生,還請到了餘掌門,杜風這樣的高手,看來天衣盟確實是前途無量啊。”
“朱公子過獎了。大哥對朱公子也是極為看重,讚賞有加。今日大哥也在穀中,隻要朱公子過了這天衣樓,大哥便在後邊恭候各位英雄的大駕。”陳漢義懶得羅嗦,也不回身,向後淩空一掌,那天衣樓的正殿大門吱呀一聲慢慢打開,隻覺裏邊似乎是一個頗為空曠的大殿,陳漢義衝著木雲等人一抱拳,身形倏地一退,已快如閃電般閃進殿去,瞬時不見。
朱文羽曾在皇宮中見過陳漢義的武功,也知道大先生陳漢仁並不會武功,還不覺驚訝。木雲等在場之人也俱都是武林一流,但也不禁為陳漢義那快如閃電般的身形所驚,此人輕功高絕,武功已是絕頂之境,比之任何一派的掌門人也不相讓,這還隻是天衣盟的二先生,若是再加上大先生、餘世雄等人,這天衣盟的實力也實在是不容小覷,眾人心中暗自惕然,卻都不說話。
“方丈大師,咱們進去如何?”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已來了這天衣穀,沒有理由到了這天衣穀中的最大的天衣樓前卻不進門,雖不知天衣盟到底有何陰謀,但這麼多門派的高手,隻要處處小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可怕的,怎麼樣也不能墮了中原武林的聲名。
“阿彌陀佛。”木雲合什低誦一聲佛號,回頭道:“青峰道兄,清坤道兄,唐堡主,我們都進去吧。”
“大師請。”唐延雄含笑道。卻見旁邊的泰山派掌門清坤道長一邊道:“走,進去看看。”一邊已朝殿門走去。
從外頭看那天衣樓並不大,入內之後卻隻覺一個空空的大殿,十分寬敞,群雄百餘人都進來也沒感覺十分局促。
隻是那陳漢義自進了這天衣樓後,卻已突地再不見蹤影,群雄站在殿中,突聽得又是吱呀一聲,殿中一暗,那殿門又自動關上了,而且還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後邊的南宮靈回身一摸,隻覺入手冰涼,脫口而出:“鐵板!”原來一塊厚厚的鐵板從門框入落下,已將殿門封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突又覺殿中一亮,四下牆上突地燃起十餘支火把,那火把似乎與尋常火把還略有不同,火焰不似尋常火把一般偏紅,倒有點偏白,猶如一團大大的磷火,一下把殿中照得如同白晝。
卻見正對著殿門之處的主位之上的桌椅無聲地平移了一丈有餘,露出後邊的一個一丈方圓的洞口來,那洞兩邊牆上一邊刻了一句話:“心念摧富,四海豈為一人獨享?誌思益貧,蒼天應是百姓共生”。洞簷處卻是三個大字:“大漢穀”。“大漢穀”三個字的旁邊牆上卻貼了一張白紙,白紙上卻又寫了兩個字:“請進。”
“好字,好字,乃是瘦金體筆法,已得徽宗趙佶的七八分味道,難得,難得。”“浪裏飛魚”白玉葦輕搖折扇搖頭晃腦道,似是在品評那副對聯的書法字跡。“這‘請進’二字卻是疏密不均、筆鉤無力,猶如小兒亂塗,差之甚遠,差之甚遠。”一邊說一邊苦著臉一個勁搖頭。
“這句話好熟,似乎在哪聽說過。”唐延雄望著那副對聯若有所思喃喃道。
“管他熟不熟,進去再說。”泰山派掌門清坤道長性子急躁,自從三峽中拐到這山中來,碰上了幾撥截殺,丐幫幫主的弟子“飛龍手”燕飛虹重傷,華山派掌門“淩峰劍雨”受傷,後邊還死了兩個少林武當的弟子,雖每次都把偷襲的人逼退,也殺了幾個黑衣人,但看起來全是些邪魔外道見不得人的東西,沒什麼有名有姓的貨色,原來說得最多的什麼屠龍殺手也一個不見,天衣盟的實力可說根本還沒怎麼露麵,這讓清坤如何不急?更急的是明明兩邊都已經見了血了,朱文羽和木雲青峰等人卻還是像來做客一樣,不去想辦法找那些該死的天衣盟殺個痛快,居然這時候還在若無其事地看那狗屁對聯熟不熟,若是泰山派門中弟子,清坤恐怕早就一腳踢過去了,但此時也隻得把氣咽在肚裏,急不可奈地便要衝進洞去,仿佛天衣盟的那些邪魔外道都躲在洞裏等著他一決高下一般。
“阿彌陀佛,我等都進去吧。”木雲合什道。
朱文羽卻早已閃身緊跟著清坤道長進得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