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先生早就說了,二隊三隊是咱們以後起事的本錢,不能輕意拿出來,先讓他們多練練,過兩年才能用,到那時就是幾百隻老虎了。”
“屬下遵命。”杜風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無奈地抱拳應道。
“潘先生,你率你的人埋伏在通往天衣穀的要道上,看到他們有落單的就殺,能多殺幾個就多殺幾個!”陳漢義轉頭對“奪命二郎”潘雲德道。
“嘿嘿,二先生你就放心吧,有我奪命二郎出手,老子敢說他們能到天衣樓裏去的人到不了一半!”“奪命二郎”潘雲德嘎嘎笑道,聲音十分刺耳難聽。
“那就多多仰仗潘先生了。”陳漢義抱拳道。
“放心吧,二先生,潘某自進天衣盟以來寸功未立,今天就得要那些自命不凡的兔崽子們知道知道奪命二郎的厲害。”說罷一揚手道:“杜血刀,你走不走?”
天衣盟這些年來一直便沒停過邀羅人手,前有“南海叟”劉海棋、“喪門神”周榮彪之類,後有上次朱文羽在雲南麗江遇見的“福壽二仙”,這“奪命二郎”潘雲德也是天衣盟新近從西域網羅過來的高手,據說這潘雲德祖上潘天耕乃是西域少林一脈的俗家弟子,擅使韋陀伏摩劍和達摩劍法,家學淵源,幾代傳了下來也算是地方上的一方大戶人家,須彌莊在西域一帶聲勢不小,隻不過為富不仁,絕非行俠仗義的白道中人。到了潘雲德這一代更是為惡鄉裏,潘雲德排行老二,他和老大潘雲禮可算是地方上的有名惡少,一個“催命大郎”,一個“奪命二郎”,爹娘死後沒人管,更是橫行鄉裏無惡不作,根本和“德禮”二字扯不上半分幹係,也不知禍害了多少鄉民百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元末天下大亂,西域也是強賊橫行,潘氏兄弟偶爾和一座山頭的強盜黑牡丹起了衝突,自恃家傳武學,挾技相逼,哪知那個黑牡丹居然也是武功高手,偏偏潘家兄弟自小嬌生慣養練功不勤,手底下花拳繡腿多,真實本領卻是一般,兩邊一場大戰,潘氏兄弟大敗,老大潘雲禮死於非命,連須彌莊也被黑牡丹一把火燒個幹淨,潘雲德隻身逃到山中苦練武功,祖上傳下來的韋陀伏摩劍、達摩劍法等西域少林派武功固因數代相傳添了許多變化,但潘雲德狠自苦練幾年,出招之間又更多了七分狠辣,招招陰毒式式奪命,哪還有半分佛門劍法的影子?自覺威力強了不少,卻哪知已入邪道,失了慈悲之心和堂堂正正之氣,已完全淪為了邪派武功,過得四五年出山報仇,奪了黑牡丹的地盤花虎溝,還活捉了當年的仇人黑牡丹,先是百般奸汙蹂躪多日,之後又交給手下人糟蹋了七八天不成人形,最後還把奄奄一息的黑牡丹活挖人心生吃了下去,黑牡丹為匪多年作惡多端,如此下場也算天理昭昭、因果循環,應得此報,卻也可見潘雲德心性冷血殘暴。那潘雲德占了黑牡丹的花虎溝,帶著數十嘍羅,橫行鄉裏,方圓百裏百姓無不深受其害,比之黑牡丹有過之而無不及,“奪命二郎”之名可止嬰兒夜啼。十餘年前嫁入唐家的天山派“飄雪仙子”沈園雪回天山娘家路過花虎溝不遠,聞聽此事,隻身單劍獨闖潘雲德的山寨,將他的老巢攪個七零八落落花流水,潘雲德再次重傷落荒而逃,養好傷後成了個獨行大盜,獨來獨往,依舊做著劫財害命的勾當,大明洪武十八年方才因“喪門神”周榮彪引薦入了天衣盟,周榮彪自上次去雲南麗江聯絡“滇南三怪”便杳無音信再沒回來,也不知生死如何,陳漢義也不以為意,這潘雲德武功本就比周榮彪強上不少。隻不過那“喪門神”周榮彪雖說武功隻是二三流之間,遠未到一流高手境界,卻是交遊廣闊,三山五嶽的邪道黑道人物認識不少,天衣盟又急需羅織高手,這才讓他當了個領隊,專門替天衣盟網羅各處高手入盟。幾年前朱文羽在開封遇刺便是豹組的“南海叟”劉海棋出手的,可惜未遂,劉海棋也自盡而亡。周榮彪一失蹤,原本應該由武功最高副領隊“日月青天”鮮於澄接任豹組領隊之職,誰知陳漢仁覺得鮮於澄性情乖張,時常不服管束,便命“奪命二郎”潘雲德當了頭頭,專司行刺截殺,潘雲德新入天衣盟沒幾個月,便當了豹組的領隊,手下雖然人不多,隻有十餘個,但哪一個不是天衣盟從各處網羅邀約過來的邪門外道惡人巨盜?哪會輕易服他小小潘雲德管?特別是“日月青天”鮮於澄,武功還高於自己,更是根本不買自己的帳,潘雲德急於搶功揚名立威,可一直都沒什麼機會,這次朱文羽帶著中原武林群雄來天衣穀,陳漢仁命其率豹組伺機偷襲刺殺,自是令潘雲德興奮不已,本來早就等著七月初七這天,未料到才七月初五,朱文羽便來了,陳漢義一聲吩咐,潘雲德已急不可耐地要領著自己的人去天衣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