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羽定了定神,他心知方才自己還是過於大意了,他雖絕不敢輕視何紅花蠱毒的厲害,但他還是忘了“飄渺仙姝”何紅花畢竟是五毒教的一教之主,武功上雖未到一流高手境界,但也決非弱手,而且身處邊垂,武功路數和所用兵刃都與中原之人大相徑庭,朱文羽出道幾年,見識仍自不廣,便有些料想不到,未能多加防範,若是換成丐幫幫主“鐵手天龍”謝非,一來見多識廣,江湖經驗豐富之極,二來也到過苗疆,知道苗疆高手多以軟藤之類作為兵器,自然會警覺許多,絕不會被何紅花的“飄渺幡”所乘。瑪雅雖跟隨朱文羽多時,但言詞之中對師父也是談起得少,特別是反出五毒教之後,更是有點禁忌的感覺,絕少提起,更別說提到何紅花的獨門兵器“飄渺幡”了,故朱文羽對於何紅花之名雖久有耳聞,但對其武功底細卻是知之甚少,這才被何紅花攻了個出其不意,差點跑到黃泉路上散步去了。
朱文羽不愧有些猴性,方才雖是差點命喪黃泉,驚出一聲冷汗,但想明白之後心中落定,又恢複了那嘻皮笑臉的模樣,道:“何教主真的是好身手,差點就要了本少爺的小命了,不過還好,本少爺命大,閻王爺也不敢收,何教主的好意本少爺也隻能心領了,不好意思,嗬嗬。”一邊說一邊居然又將雷霆劍纏回腰間。
何紅花又驚又怒:“你想空手接本教主的‘飄渺幡’!?”
“教主你老人家這兩塊布料子不錯,弄壞了可惜,送給本少爺說不定還能做件衣服。剛才又把我一雙好鞋子弄破了,恐怕還得麻煩你老人家賠我一雙,嗬嗬。”朱文羽涎著臉笑嘻嘻道。
“有命回去本教主自然賠你!”何紅花一招之間削去朱文羽的鞋尖,卻未能傷得朱文羽分毫,心中連叫可惜,而自己的一塊“飄渺幡”被鋒銳無比的雷霆劍割斷一半,妙用失了大半,眼前這朱文羽居然還敢如此輕視自己,想用空手來接自己的獨門兵器,心中不禁又是驚又是怒,又惱又恨喝道。
“本少爺的命太硬,恐怕何教主收不下來,我還指望著教主聽我一句勸回雲南去呢。嗬嗬,本少爺這條命雖說值不了幾個錢,不過還是我自己先收著的好哈。”朱文羽嘻嘻一笑。
“收不收得了我們走著瞧!隻怕你到時候別厚著臉皮求饒!”何紅花恨恨道,說罷右手的“飄渺幡”又揮了出來,左手半截破了的“飄渺幡”也是前揮後掃,“飄渺幡”韌性極強,揮灑之間也是勁風連連,朱文羽施展反彈身法的輕功,左趨右避,讓過那幡上鋒銳的薄刃,伺機發掌搶攻。
何紅花當然知道朱文羽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少,方才一招隻能算是自己出其不易,有偷襲之嫌,連這都勝不了他朱文羽,此時“飄渺幡”已出,再無出乎意料的奇效,又被割斷一半,再想勝他幾乎是不可能之事,看來也隻能用自己最為擅長的蠱毒了,想到此處,何紅花已暗下決心,說話之間已是散出了桃花蠱!
苗疆的蠱毒其實說起來並非傳說中那般神秘,說到底隻是一些十分細小的小蟲,飼蠱之人平日裏會以各種辦法飼喂蠱毒,施蠱之時則是想辦法將蠱蟲送到被施之人體內,或從肌膚滲入,或從傷口侵入,但大部分還是從口鼻之處入體,隨呼吸之氣,或下在飯菜酒食之中,入到體內之後或是越長越多,或是越長越大,直到被施蠱之人毒發或病發而亡。蠱毒一般分為花蠱、草蠱、蟲蠱和氣蠱等幾種,花蠱是用鮮花中寄居的各色小蟲煉成,草蠱則是草中的小蟲,蟲蠱為蛇狐狼熊等山中各色禽獸爬蟲身上的小蟲,一般極少有用獅虎野豬之類的猛獸身上小蟲煉製的,效用不顯且極難煉製,大多還是取蛇蠍等爬蟲之類來煉蠱,還有一類則是氣蠱,一般用的都是雲南山中許多地方的深山瘴氣來煉,其實所謂煉蠱也隻是將捉來的小蟲飼喂養活,再加諸一些藥性使其毒性更為明顯,更易於施放罷了。正因花蠱、草蠱、蟲蠱和氣蠱來處不同,自然也須得以花、草、爬蟲、瘴氣等來飼喂煉製。花草易得,爬蟲和瘴氣采集殊為不易,故而苗疆飼蠱之人大多使的是花蠱和草蠱,飼喂蟲蠱和氣蠱的並不多,且苗疆中人也絕非人人養蠱,便如中原的習武之人一般,與普通百姓比起來畢竟還隻是少數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