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羅漢大陣(2)(2 / 2)

“哦,來的是蒙古人,為首的叫博格爾,是來行刺燕王的。”

“蒙古人?行刺燕王?”燕飛虹十分震驚。

朱文羽便將來龍去脈和燕飛虹說了一下。

“羽哥,羽哥,你們快過去,畢舵主恐怕不成了。”正說著,唐韻已從門外跑了進來,急急地說。

“韻兒,你守著老鷹。”朱文羽和燕飛虹一躍而起,連忙搶出門去,轉到隔壁房中,隻見畢延擇坐在床上,南宮靈坐在他身後,雙掌緊貼畢延擇的後背,顯是在用內力替畢延擇療傷。但那畢延擇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嘴角猶自湧出一股股血沫,氣息奄奄。

朱文羽連忙上前扶住畢延擇,一手搭上脈門,朱文羽曾跟著陳老夫子學過一些淺顯的醫道,後來又在張無忌那裏住了大半年,雖是自己治傷,但久病成良醫,目觀耳聞的倒也略知大概,隻覺他脈博既微且亂,內腑幾乎全都受重傷,已是回天乏術。

朱文羽無奈地衝著南宮靈和燕飛虹搖了搖頭,暗罵道:“博格爾這王八蛋,下次非剁了他喂狗不可!”

突地“鐵扁擔”畢延擇臉色微微泛起紅潮,有了一絲血色,眼睛也微微睜了開來,南宮靈和燕飛虹大喜,連忙湊了上去,“畢舵主”“畢舵主”叫個不住。朱文羽卻是暗暗心驚,知道這隻是回光返照而已,想來這丐幫北平分舵的舵主“鐵扁擔”畢延擇已是命不久長。

果見畢延擇微微睜開眼睛,微微轉頭看了看眾人,微弱的聲音道:“燕……燕師兄,北……北……北平分舵……武……武世明……”話未說完,頭一歪,已是氣絕而亡,但雙頰上那陣紅潮卻是還未褪去,顯得似乎那畢延擇隻是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十分安詳一般。

“燕兄,畢舵主臨去前那話什麼意思?武世明是什麼人?畢舵主的家人嗎?”朱文羽沉吟片刻,問燕飛虹道。若那武世明真個是畢延擇的家人,朱文羽便打定主意一定要照顧好他,讓畢延擇去得安心一些。

“不是。”燕飛虹搖搖頭道:“是北平分舵的一個副舵主。丐幫有個規矩,舵主以上職分的弟子若是年老致休或是遭遇不測,隻要來得及,臨行前都會推薦一個人給幫中接替他的位子,由幫主和長老考察任用。畢舵主這是說武副舵主可以接替他暫行代理北平分舵舵主之位,直到幫主親自指定或任命新舵主為止。這規矩是師父定下的,他老人家常說隻有直接做事的人才能真正發現人才,身為高袋弟子,人人都有舉薦之責,光憑他老人家一個人是沒辦法發現這麼多合適的人才的。”

“哦。”朱文羽這才明白其中的原委,不禁十分佩服“鐵手天龍”謝非的治幫之能,怪道丐幫在他手中日益興旺。

畢延擇身為丐幫弟子,一直都未成過親,並無什麼家人,北平丐幫分舵又是江湖門派,不好辦什麼喪事,本來這江湖中人誰每天不是在刀口上打滾?生生死死的也是常事,大不了一塊破席子一卷往亂墳崗子一埋也就拉倒了,可這朱文羽因這“鐵扁擔”畢延擇舍命救得沙漠一條命,心中頗存感激,性子一上來,居然非逼著燕王府的總管鄧韶如以表弟新喪為由在自己的私宅中替畢延擇辦了一回喪事,又掏了十來片金葉子出來熱熱鬧鬧請了兩天的戲班子,在鄧韶如家大門前搭上戲台,正堂中則擺上靈堂,一個鬥大的“奠”字掛著黑紗,擺上兩根長明燭,專門有人守著香爐,不住地將紙錢往裏頭扔,燒得個紅紅旺旺的,把個鄧韶如逼得是滿臉苦喪,那神情果然和真死了表弟的樣子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