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朱文羽幾招大出昭烏達意外,隻覺右掌一偏,不知為何居然擊向朱文羽身後的飛輪,而另一塊飛輪居然被朱文羽撥得直朝自己左掌飛來。這急速旋轉的飛輪鋒銳無比,隻不過昭烏達在這兩輪之上已是苦練過十年,早已純熟無比,右掌五指一縮,順勢一伸一抓,已是輕輕巧巧將右邊那飛輪抓在手中,隻是這發出去的右掌掌力便不得不散了,反正掌力也被朱文羽帶偏,再無著力之處。但這左手便沒這麼輕巧了,一來畢竟不如右手靈動,二來那飛輪也不知怎麼回事,被朱文羽的雷霆劍一撥,竟是變得飄飄忽忽,來路已是捉摸不定,而且比之方才來得更快了許多,昭烏達一愣神間,那飛輪已近手前,連忙縮手,到底晚了一步,左手中指指尖已被那飛轉的飛輪切去一分長短,俗話說“十指連心”,頓時痛徹心脾,忽又見那飛輪已近至麵門,連忙矮身縮頭後仰,一個鐵板橋功躺倒在地,飛輪擦臉而過,相距不過一寸,刮起一陣冰涼的寒風,讓昭烏達透出一身冷汗。“咣鐺”一聲輕響,飛輪勢盡,落在台上。
這幾下兔起鶻落,轉瞬即成,朱文羽和昭烏達中間卻是都到閻王殿中打了個來回,兩人都一時醒不過神來,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台下看眾也是看呆了,幾百人站在台下,個個仰著頭張著嘴瞪大眼睛,卻是鴉雀無聲,誰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倒是不遠處一駕馬車停在那兒,那馬正在呼呼喘著氣腳下不住刨地,發出“沙沙”地輕響。
兩人便在那台上一動不動,朱文羽持劍而立,昭烏達則坐在台中,左手指尖滴著血,任誰一眼看去也知道是朱文羽勝了,昭烏達敗了,好半晌,人群才反應過來,寂靜地場麵突然暴發出一片的叫好和鼓掌之聲,還夾雜著幾聲尖銳的口哨聲。
昭烏達慢慢站起來,朝著朱文羽一抱拳,神情肅穆,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朱文羽心知他說的是蒙古話,一邊將雷霆劍還入腰間的劍鞘之中,一邊笑道:“我聽不懂蒙古話,你說漢話吧。”坐在旁邊的朱古爾汗站起身來,過來道:“我師兄說你武功高強,他不是你的對手,很佩服你。”語調之間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朱文羽淡淡一笑道:“你告訴你師兄,他的武功也很不錯,是我平生少見的對手,我也很佩服他。”朱古爾汗回頭朝昭烏達嘰咕了幾句,昭烏達朝著朱文羽拱拱手,下台而去。
大約是因那朱古爾汗會說漢話,這擂台便是由他來主持的,朝朱文羽一抱拳,道:“朱壯士,你算是闖過了四關,可謂前所未有,北平城中你武功第一,我看在中原武林恐怕也是有數的吧?”
“嗬嗬,不敢不敢,在中原武林我隻是個無名小卒,談不上高手,諸位蒙古高手要跑到中原去的話,可得多加小心哪,嗬嗬。”朱文羽話中分明帶著不軟不硬的刺。
那朱古爾汗不知是不是沒聽出來朱文羽話中的揶揄之意,自顧自地往下說:“按事先說好的規矩,朱壯士還須過我們大師兄的第五關,才能拿走那一千兩金子,隻不過大師兄這幾日都不在,我會盡速告知大師兄,恐怕還得請朱壯士略等兩日,大師兄一定會很樂意和朱壯士比試比試的。”
“金子不金子的倒沒什麼大事,不過我倒是想會會你們第五關,看看到底是你們蒙古武功厲害還是我大明的絕招高明。你大師兄叫博格爾吧?好,隻要你大師兄回來,在擂台上貼上一張告示,我一準就過來,會會你們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