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得我們三傑親自上門去請,這兩個老鬼居然還是不給麵子,死了也活該!”一個粗粗的聲音恨恨道。
“三弟不用多說,人死為大,既然死了,也就不用再說他們了。”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
“段三俠不用生氣,這福壽二煞本就性子古怪,這回他們也是不聽好言相勸,自尋死路。”這聲音中透出一股子諂媚的味道。
“福壽二仙死了?”朱文羽聞言大吃一驚。
“就是,三弟,不是二哥說你,本來那兩個老鬼差不多被我們說動了的,就是被你插了一杠子進來,結果又給弄僵了。”又是一個聲音,甚是洪亮。
“弄僵了就弄僵了,這兩個老家夥,武功差成這樣,拉出來又有什麼用?”那個段三俠粗粗的聲音道。
“大哥,我倒是聽說福壽二仙是因為敗在朱文羽那小子手上,受了內傷,才這麼不經打的,要不然也算是兩個硬點子。”洪亮的聲音道。
“周榮彪,你怎麼會和福壽二仙認識?”慢條斯理的聲音問道。
“在下本就是雲南人,數十年前就和湯氏兄弟在中原認識,後來他們被趕回雲南,所住之處也就告訴了我,我隔一陣子也去看看他們。”那周榮彪道。
“上次請他們兩個到青石寨,也是你去請的吧?”慢條斯理的聲音又問道。
“正是,吳大俠果然一料就中。”周榮彪諂媚的聲音道:“他二人住在深山之中,每次我去都給他們帶不少東西,我一說他們就出來了。”
“哈哈,你周榮彪江湖人稱‘喪門神’,果然是報喪的,這次你帶我們去,他們的老命就沒了。”這是方才那個段三俠的聲音。
果聽那周榮彪訕訕道:“段三俠說笑了。”
四人正說著話,那慢條斯理聲音的“吳大俠”突道:“這兒有人!”
“怎麼了?大哥?”那個“二哥”上前兩步,問道。
“你看那有腳印。”原來他突地看到了朱文羽和達爾罕兩人留在雪地上的腳印。
“哈哈,這有什麼?大哥,說不定是前麵山下的獵戶呢,你看這還有狗印子。”那個“段三俠”笑道。
“不會,這雪山上什麼也沒有,打什麼獵?不可掉以輕心。”
“哈哈,大哥,還有誰敢擋著我們‘滇南三傑’的路?要真有的話,管叫他站著過來橫著回去!我還正手癢著呢。”那段三俠狂笑道,但笑聲陡然而止,因為他已看到從旁邊閃出來的朱文羽。
“你們殺了福壽二仙?”朱文羽背著手,淡然道。
“不錯,福壽二煞是死在我們三人手下。敢問閣下是什麼人?是想為湯氏兄弟報仇?”那“吳大俠”眯著眼盯著朱文羽,他心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眼前這個似乎有點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絕對不會是個容易打發的角色。
“方才聽這位說三位叫什麼‘滇南三傑’?不知如何稱呼?”朱文羽不去回答對方問題,仍是問道。
那“吳大俠”朝周榮彪打個眼色,“喪門神”周榮彪上前一步道:“這三位是名震江湖的‘滇南三傑’。”指著那正中間的侏儒道:“這位是‘幻神槍’吳昆吳大俠。”又指著另兩個瘦高個子:“這位是‘附骨刀’呂維呂二俠,還有這位,這位是‘誅仙斧’段虎段三俠,在下‘喪門神’周榮彪,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哼,什麼‘滇南三傑’?是‘滇南三怪’吧?”朱文羽冷笑一聲。他早聽南宮雷提起過這“滇南三怪”之名,這滇南三怪乃是三個結拜兄弟,武功頗高,殘忍好殺,不論有無過節,看不順眼便會猛下殺手,比之那“福壽二仙”湯氏兄弟更不講理也更為凶惡。數十年前南宮雷經過雲南時曾與他們有過一些摩擦,以“雷霆劍客”南宮雷的武功,在他們手下也受了些小傷,養了數日才好。隻因這三人從未踏足中原,因此惡跡不顯,但卻惡名在外,中原武林中人都知道有“滇南三怪”這麼一個名號,也有稱他們為“滇南三凶”的,但他們自己卻總是自稱“滇南三傑”。卻不料今日居然會碰上他們。朱文羽有心替南宮雷出上這口氣,再加上他們又殺了“福壽二仙”,大約是因為湯氏兄弟不肯隨他們一起出山,朱文羽對湯氏兄弟的印象倒不是太壞,他們又是因為先在朱文羽手中受了內傷才被這“滇南三怪”所殺的,朱文羽心中也存了一絲為“福壽二仙”報仇的味道,隻不過連他自己也並未覺察到這種感覺而已。
朱文羽說起這話,那“滇南三怪”已是臉色一變,從未有人膽敢當麵說他們這個外號的,凡是說過這個外號的人都已死在他們手下,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居然如此不知死活。“誅仙斧”段虎已是氣得嗷嗷大叫,將兩把大板斧操在了手裏,便要衝上來朝朱文羽這大好頭顱砍過來。
老大“幻神槍”吳昆一把拉住段虎,盯著朱文羽半晌不語,突地一字一句道:“朱文羽!?”問得很慢,聲音略顯嘶啞陰沉。
“正是!”朱文羽朗聲道。